餘孽,只要太后和小皇帝堅持站在他一方,他就不會敗,真是好算計,李崇看向眼前的人,將整件事都理清楚了:
“所以宋離早就料準了王和保會反,昨晚才會出現在宮內,而王爺能這麼及時地從宮外趕回來應該也是其中一環吧?北牧來襲的訊息也是假的。”
閻毅謙拱手請罪:
“我們也並無十分的把握,此事關係重大,沒有十足的證據也不好和陛下稟報。”
李崇並沒有說什麼,畢竟謀反不是小事兒,王和保只要按兵不動,這就成了口水官司,搞不好宋離的身份也要被揭出來,他閉了一下眼睛,再開口的時候眼底已經寒涼一片:
“將王和保全家壓進大理寺,就由王爺親自審問,三司協審,無論牽連到什麼人,都不必顧忌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
李崇問了問昨天華清宮宮人的情況和昨夜禁軍的死傷情況,對死者一一著人登記造冊,按著三倍的撫卹銀子發給家屬:
“昨晚朕聽到張衝的聲音了,他怎麼樣?”
張衝也算是他到這裡相處最多的人,開始的時候他一直以為他是太后安排在他身邊的人,但是昨天他才發覺這人恐怕是宋離的人:
“陛下,張總管昨夜被禁軍救了出去,受了些傷,不過性命已無礙。”
“沒事兒就好,讓他好好養傷,好了再回來。”
“是。”
宮變之後,王和保一家被下獄,朝中大亂,外面的朝臣
紛紛想進宮,華清宮被燒,李崇便在正陽宮見了幾波朝臣,一堆的事兒壓的他焦頭爛額,就在此事隔壁的小太監忽然來稟報:
“陛下,宋督主醒了。”
李崇瞬間起身,撇下了一堆的朝臣快步出了正殿,隔壁的溫度要比正殿高很多,屋內的血腥氣已經褪去了不少,只餘下了濃重了藥味兒,層層帷幔內傳出了一陣陣的咳聲,只是那咳聲都顯得虛乏無力,疲弱至極。
這宮中的小太監都是臨時調過來的,見到李崇紛紛行禮,李崇擺了擺手,掀開了帷幔,就見榻上的人已經醒了,他側著身子,手中握了一張帕子壓在唇邊,咳的緩不過氣來,而那張帕子上沒一會兒便染上了血紅。
白色血花讓李崇看著眼暈,他立刻到了榻邊坐下:
“宋離,太醫呢?顧亭?”
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驚慌,宋離勉強壓下些咳嗽,想要抬眼,只是微微一動便暈眩不止,眼前一片一片地發黑,什麼也瞧不清楚,他蹙緊了眉,還是望向了方才李崇說話的方向。
在外面準備藥的顧亭立刻進來,身後的小太監端了剛剛熬好的藥:
“給陛下請安。”
“別請了,快來看看,他咳血了。”
咳血在顧亭的眼裡已經不稀奇了,他握著宋離的手腕仔細把了脈,語速都比之前快了不少:
“陛下,督主的毒有些壓不住了,但是他現在的身子經不住行針,臣只能加大藥量,再配合藥浴,先壓住毒發,再提以後。”
李崇想起之前幾次宋離不舒服的時候顧亭都是給他行針,還和他說是他心脈不好,行針是壓制心脈的,所以那幾次根本不是什麼心脈不舒服,而是宋離的毒發了,那行針的作用是為了壓制他體內的毒。
他看到過兩次宋離行針時痛苦的模樣,現在這人恐怕再也經不住那樣的方式了:
“好,好,按你的辦法來。”
後面的小太監立刻將那一碗濃濃的藥汁送了上來,身後兩個小太監便十分伶俐地要上來扶宋離起來喝藥,他們動作極輕,只是即便這樣肩頭的傷口被拉扯間還是刺痛的厲害,劇烈的暈眩感讓宋離擰著眉閉上了眼睛,他的呼吸短促又粗重,身子半分力氣也提不起來。
他身後被小太監仔細墊好了軟枕,扶他靠穩之後才端了藥上來,李崇沒有用他們,親自端過了藥碗,這藥的味道聞著就很苦,他試了試溫度,這才用勺子舀了遞到那人唇邊,宋離緩過剛才那一陣暈眩才睜開眼。
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,只能大概打量了一下李崇的臉,強提了一口氣,聲音短促無力:
“陛下,咳咳無妨了?”
昨夜李崇一定中了迷藥,只是不知道那藥傷不傷身體。
李崇頂著心酸開口:
“朕沒事兒了,就是些迷藥,現在已經好了,你醒來就好,有些事兒我們過後說好不好?朕一定會給你一個解釋,現在你什麼也別多想,只好好養養身體可以嗎?”
雖然周炔自問他沒有做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