禮他是知道的,從前就在督衛軍中,是宋離身邊的走狗,但是現在督衛軍被編進禁軍,這魏禮還成了禁軍統領。
“宋離縱兵圍困衙門,刀脅朝廷命官,此舉是不將大梁法度看在眼裡,來人,隨本官進去問個清楚。”
說話的人個子不高,正是鹽課提舉方偉明,這裡是督撫衙門,這些禁軍看著唬人,他還就不信宋離真敢讓這些禁軍在這裡砍人。
若是宋離提審的是旁人也就罷了,卻偏偏是何家,馬城和方偉明都心裡都揪緊了,若是今日讓宋離就這樣私下審了何家,那麻煩就大了,兩人對視了一眼,眼底都有些橫色,強龍還不壓地頭蛇,他們就不信宋離真敢讓人在這總督府中見血。
“給我上,本官今日必要當面和宋離問個清楚。”
這衙門裡的小吏早就被這些官們養熟了,更是在這淮州橫行霸道慣了,這是在總督衙門,豈能叫人欺負到頭上來,是以方偉明會同幾個鹽運官一聲令下,這衙門裡的衙役真的都敢圍上來。
只可惜魏禮面色一冷,唇角的弧度向下一壓,在那些衙役上來之時,他抬手一揮,所有禁軍“唰”的一聲抽刀出鞘,這總督衙門裡頓時亂成了一團。
總督府的衙役具都是些關係戶,仗著在衙署當值,平日裡出門誰人敢惹?何曾真的見過血?這一個兩個真的被砍傷之後,臉色都嚇變了。
魏禮卻自始至終都提刀守在門口,連臺階都不曾下去,看著那幾個逃竄的狗,目
露不削。()
殺人了,欽差殺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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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是誰喊了出來,這聲音便此起彼伏地響起。
而於外間的混亂景象不同,此刻衙門內,宋離一身紫色蟒袍坐在案後,堂前跪著的正是何家眾人:
“都起來回話吧,來人給何家太爺賜座。”
何洪看向了方才跟著上面這位老爺一同進來的女兒,目光帶著些不安的詢問,沅芷看了看宋離這才開口:
“爺爺,父親,宋督主是陛下親派巡鹽的欽差,就是他將我從春月樓中救出來的,那封信中說的貴人就是宋督主。”
宋督主?何洪和何家太爺的臉色都是一變,何穗是閨中女子知道的不多,但是何家人做了這麼多年的鹽商,自是對朝中官員多有了解,即便他們何家販鹽不在京城,卻也知道朝中能被稱督主的人唯有一個,那就是直廷司督主宋離。
關於宋離的傳言可實在是太多了,他們如何也沒有想到眼前坐著的這位欽差竟然是那鬼見愁的宋督主,宋離不發一言地低頭打量著底下的人,何洪的手在囚服下捏的死緊,心中計較了一遍又一遍。
來之前他們只怕這欽差骨頭軟,問話的時候將他們手裡的東西拿走,待到了真對上吳清越和那一眾鹽官的時候軟了骨頭。
到時候他們何家就是第一個被推出去的替罪羊,但是宋離的名頭他們卻是聽過的,這位在朝中和當朝首輔唱了那麼多年的對頭戲都未倒,應該不會怕了吳清越吧?
裡面的話都還沒問出兩句,外面廝打,刀劍相撞的聲音便已經傳了進來,何家人聽出那是鹽課提舉方偉明和提刑馬城的聲音,將他們一家抄家抓入牢中的正是這個馬提刑。
聽著外面的聲響是宋離不放那幾個官員進來?何洪和何家太爺不免心驚,在這淮州城,宋離都敢如此?
“欽差殺人了,欽差殺人了”
外面混亂的聲音傳來,宋離漫不經心地抬眼吩咐:
“去看看死了誰,抬進來給本座瞧瞧。”
身側一個帶刀的禁軍立刻領命而去,門開了,外面的場景混亂的不似總督府,衙役倒了一片,包括那幾個官吏都被魏禮派人團團圍住了,那個禁軍拱手向魏禮行禮:
“魏大人,督主問死了誰,抬進去叫他瞧瞧。”
魏禮眼神嫌惡地看了看地上那幾個撒潑打滾的:
“去回督主,這裡沒死人,只有幾個潑皮無賴誣陷朝廷命官,誣陷朝廷命官者輕則杖三十,重則流放斬首,請督主示下。”
很快裡面的命令再次傳出:
“督主有命,鑑於初犯,口喊殺人者,杖三十,即刻行刑。”
禁軍的速度極快,幾乎頃刻間便著人搬來了板凳,撥下了褲子,開始刑杖,誰都沒有想到僅僅半天的時間,這個從來了淮州便逛青樓,聽曲兒,耍姑娘的宋離怎麼忽然就將總督府攪成了這樣。
宋離的強硬讓馬城心裡真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