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汗,這六月底是真熱啊,宋離正坐在內室的桌案後看著什麼東西,就見那熱的臉通紅的李崇湊了過來:
“告訴你個好訊息,你弟弟上摺子了,說是月底就回京,這一次巡邊出去也有四個月的時間了,等他回來我想正式讓他入內閣。”
宋離抬眼:
“現在入內閣是不是早了些?”
“不早了,他現在四十出頭,屢任過兩府總督,一部尚書,履歷遍及六部,和當年的巖月禮一樣,當年巖月禮不也是四十出頭進的內閣嗎?”
李崇脫了外衣,宋離瞧他熱的樣子側頭吩咐:
“去送些冰來。”
“哎,不用,脫了外衣就好了。”
宋離知道他是顧忌自己身子:
“今天天熱,去拿冰來,我也熱。”
冰塊被送進來,沒一會兒屋內的溫度便降下來了些,李崇湊過去:
“看什麼呢?”
宋離靠在了椅背上,拎起了眼前的試卷有些頭痛地出聲:
“你說小石頭這是像誰啊?你瞧瞧這文章寫的,驢頭不對馬嘴,字也是,比那十歲的孩子都不如。”
李崇看著宋離這少見的頭痛又暴躁的樣子有些無奈,果然,無論什麼人都逃脫不了操心孩子課業這件事兒,他接了過來,看了看那寫得拼拼湊湊明顯是在湊字數的文章,忽然就想起了他初中的作文:
“我和你說過沒有?我初中最頭痛寫作文,800字的格子,我為了湊字數恨不得一個逗號佔兩格,所以
() 對於小石頭寫不出文章這件事兒我表示理解。”
宋離詫異地看著他,那眼神中的不解和疑問簡直要溢位眼底:
“這麼簡單的題目怎麼會寫不出來?”
這簡直就是學霸對學渣最不理解的靈魂級拷問,李崇摸了摸鼻子:
“那個你不能用你的標準去要求孩子啊,我和你說在我們那是有個說法叫智商迴歸曲線的,簡單來說就是無論這一家的基因,哦,你可以理解為讀書的天賦。
無論這天賦多麼優良,父輩祖輩讀書如何厲害,但是後代都是有重新回到普通人水平的可能的,小石頭其實只是和你們家人同年齡來講差一些”
宋離的目光在那捲子上掃了一眼,只覺得再多看一眼都要上不來氣:
“差一些?”
“額,差很多吧,但是這隻能說明你們家裡人太逆天了,小石頭這和普通孩子比也還好,而且你沒發現他在算籌方面很擅長嗎?先生講過一次他就能明白,這活脫脫就是個理科生的苗子,他這不是笨,這只是偏科。”
宋離似乎稍微有被安慰到,不斷去回想那孩子之前算籌學的高光時刻,面上的神色終於有所鬆動,嗯,還能學明白算籌,確實是不傻,心裡安慰多了。
成武二十五年秋,成武帝正式下旨興修鐵軌,著內閣末輔周書循負責全部建造事宜。
同年十月,成武帝著令太子監國,親巡鐵軌興修沿線,旨意傳出來還沒有半個時辰,一個明黃色的身影便衝到了正陽宮:
“義父,義父。”
宋離剛服了藥,聽到這聲音眉眼的笑意都多了起來,小傢伙比他想的來的還快,眨眼的時間眼前一身明黃的小太子就頂著一腦門的汗進來了:
“比我想的來的還快,是接到你父皇的旨意了吧?”
宋離一邊吩咐宮人端上李鈞喜歡的小點心一邊打趣道,李鈞急的火上房:
“義父,您和父皇都要出去啊?怎麼忽然要我監國呢,義父,我也想出去看看,你幫我和父皇說說唄。”
十五歲的小太子在外面已經有了儲君的威儀,但是在宋離的面前總是難免有些孩子氣,他輕輕晃著宋離的衣袖,還不等宋離開口,外面的聲音便傳了進來:
“和我說什麼啊?說你都已經十五歲了還扯著你義父袖子撒嬌嗎?想出去門都沒有,這一次正是給你鍛鍊的機會,不是嫌摺子多嗎?這次正好叫你看看什麼叫摺子多。”
李崇進來就將倒黴孩子從宋離身邊擠走了,李鈞敢怒不敢言,次次都這樣。
晚上小石頭也從宮外回來,聽到旨意立刻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李崇和宋離:
“皇叔叔,父親,帶上我唄。”
這話一出口,李鈞一腳就踩到了這個叛徒的腳上:
“嗷~”
宋離抿唇不語,李崇挑眉看著兩個小崽子:
“小石頭的課業都做完了?”
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