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這怕是抱著必死的心呢。”
“秦大夫怎麼說?”林琬不關心林玥是怎麼尋死的,她只想知道,依著秦大夫的醫術,是否能夠救活她。
喜鵲回道:“好在秦大夫趕來的及時,血已經止住了,只是燒還沒有退。”
林琬沖喜鵲點了點頭,就大步往林玥房間去。
秦大夫開的藥方就擱在桌子上,她迅速瞄了一眼,然後將幾味藥牢牢記在了心中。不過是尋常的幾味藥,但若是某些藥加重些分量,而某些藥減輕些分量,這藥效自然就不一樣了。差之毫釐謬以千里,這良藥自當能夠變成毒藥。
但想著,自己想報仇的確不假,但不能害了秦大夫。
若是真動手傷了林玥性命,到時候,就算秦大夫開的藥方沒有問題,怕是自己父親也不會饒恕他的。
秦大夫為人耿直,而且醫術高明,雖然上了年歲,卻也能低下頭來朝她這樣一個小輩虛心請教。
更何況她這個小輩,還是一個女流之輩。
而且林琬也知道,之後的一代名醫肖子歸,便就是這秦大夫的徒弟。上次在陸家的時候,她有拐彎抹角打探過這肖子歸,聽著秦大夫話中意思,好像還沒有收肖子歸為徒。若是真害了秦大夫,怕是往後的一代名醫也就沒了。
思及此,林琬到底心軟下來,只能將原本已經下好的決心作罷。
為了要一個惡人的性命,卻要用一名醫作為代價,林玥這條命,不值得。
見林琬來了,林成寅連忙站起身子來,擋在林玥床邊,他紅著眼圈兒,表情痛苦地望著林琬道:“琬琬,玥姐兒生病了,好不易才保住一條小命來。為父知道,玥姐兒往日有對不住你的地方,但她已經知道錯了,而且如今也得到了懲罰,且瞧在為父的面子上,你便饒恕你二姐姐這一回吧。”
已經知道錯了?既然知錯,又何故會僱人來欲毀她清白?
那邊老太太也抽出帕子來抹眼淚:“這孩子也是可憐,才多大點,竟然就吃了這麼多苦。平素也算是捧在掌心中長大的,如今竟然病成這樣子……”她搖頭嘆息,“雖則說只是姨娘生的,但身上流的好歹是我林家的血,不能如此糟蹋了。”
林成寅拼命點頭附和道:“母親,您說的極對,到底是咱們林家的血脈!”又痛苦地捂著臉,似是哽咽了起來,“她打小便聰慧懂事,才將三歲,就會背書了,之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。又生得花容月貌,便是庶出身份,也能得以跟周家大姑娘齊名。這麼好的姑娘,老天怎生捨得這般折磨於她?老天真是瞎了眼了!”
林琬嘴角泛著一絲苦笑,心想著,這母女二人此刻倒是一條心。
自己父親的確是真心待林玥好,而老太太,則不過是將林玥當成是一枚棋子罷了。老太太瞧中的是林玥的這張臉,還有她的才名,林玥的才名她是毀不得的,不過,要是此番動手毀了她這張臉,倒是有機會。
與其一直咬死了不肯鬆開放林玥出來,從而招某些人恨,倒不如鬆了這個口。
到時候,不但父親會念著這個情,而且她暗中動手毀林玥容貌的事情,也不會敗露出去。畢竟,已經是好心好意放她出來了,還能會害她嗎?
這般一想,林琬立即裝作同情的樣子,她舉步往林玥床邊走去。
床上躺著的人,臉色蒼白,那手腕上,還留著那條可怖的刀疤。
臉上鞭傷尚未消去,橫七豎八地橫亙在臉上,乍一瞧著,著實可怖。
林玥生得極為美貌,可越是美貌的人,那臉上越是容不得半點瑕疵。這鞭傷瞧著似是快要好了,她想趁著傷口還未完全癒合的時候,加點東西,讓她永遠都好不了。
隱在袖子中的手緊緊攥成拳頭,林琬微微垂眸,心中已經拿定主意。
雙拳再次舒展開的時候,她則轉頭去望著老太太跟林成寅,蹙眉道:“祖母跟父親都是知道的,二姐姐害我的時候,可從來沒有講過什麼姐妹之情。她如今有這樣的懲罰,是她罪有應得,實在不值得任何人原諒。”
“琬姐兒!”林成寅雙拳緊握,明顯激動得很。
“我還沒說完!”林琬聲音雖輕,但語氣卻十分疏離,她沒有看林成寅,只繼續道,“不過既然老太太跟父親都這般擔心二姐姐,我若是再揪著此事不放的話,便是不孝。也就算了吧,只要她往後能夠好好做人,饒她這回也無妨。”
林成寅簡直開心得似乎要跳起來,他激動地伸出手來拍了拍林琬肩膀道:“琬姐兒,你真是好孩子,真是為父的好女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