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想到那一掌之仇,陸荃越發激動起來,眼瞧著上前就要開撕了。
陸淵忙攔住妹妹道:“荃姐兒,琬表妹是你表姐,不得無禮!”
“哥!”陸荃當場就氣哭了,眼淚唰唰往外流,“你也幫著她!你們都向著她!到底誰是你親妹啊,我真是太討厭你了!”
陸淵蹙眉,想好生安慰妹妹幾句,又覺得此刻不是時候。
好在此時,太皇太后跟前的大宮女明秀迎了出來,明秀見是陸國公府與忠勇將軍府的人到了,立即上前請安,隨後請了幾位先去永壽殿給太皇太后請安。
經過一條長長的甬道,又跨過幾道宮門,便算是進了長樂宮。
宮門前,諾大的一片空地上,此時幾位身著勁裝的年輕人正分成兩對,在打馬球。
林琬眼尖,在眾多少年中,一眼就瞧見了趙邕。
一身玄色高腰勁裝,腰間繫著紅色腰帶,一頭墨髮高高束起,以一根紅色綢帶束縛住。林琬瞧見他的時候,他正駕馬疾馳,手中握住球仗,一路衝鋒陷陣,所向披靡,以驚人的馬速穿過所有欲圖阻擋他的人,直到將馬球打入對方營地,這才控馬回身。
趙邕坐在高頭大馬上,一回身來,第一眼瞧見的便是人群中的林琬。
少女穿著一身水粉色的裙衫,梳著雙髻,乖乖地跟著一眾人正往這邊走來。他坐在高處,瞧得最是清楚,她瞧著雖是乖巧,可那雙眼睛一點也不老實,腦袋總晃來晃去,目光時不時朝這邊望過來,待得見他看向她的時候,她又趕緊縮了回去。
趙邕握住球仗的手更緊了幾分,眼前忽然就浮現那日晚上的情景來,她緊緊攀附在自己身上,甚至整個身子都不安分地要縮排自己懷裡。
直到現在,他似乎還能夠感受到她唇的香甜柔軟,溼溼的熱熱的,一度叫他失去理智。
明秀見陛下領著諸公子在此打馬球,她一路低著頭,趕緊上前來請安。
景元帝也是玄色勁裝,此刻略微有些蒼白的臉上正佈滿細密的汗珠,他坐在高頭大馬上,抬手道:“起吧。”
隨後目光掠過眾人,朝周華如的方向看去。
周華如端端站著,微微低垂著腦袋,目光所及之處,只能瞧見眼前的一片綠色草地。
景元帝道:“今年似乎有新面孔……”他目光在林琬跟陸荃臉上掃了掃,繼而道,“如果朕沒有猜錯的話,便是林三姑娘與陸家大姑娘。”
林琬與陸荃被點了名,兩人趕緊站了出來,給景元帝行了大禮。
景元帝下了馬來,身後一眾公子自當也是跟著皇帝一道下馬,趙邕見林琬離自己更近,深邃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。
奈何她匍匐在地,他只能瞧見一個後腦勺。
景元帝抬手道:“兩位姑娘免禮。”待得兩人起身後,景元帝唇角含笑,站得更近了些,清潤的目光在陸荃面上輕輕劃過,後落在林琬臉上,繼而道,“你是忠勇老將軍的外孫女,又是貴安老侯爺的孫女兒,兩位老人家當年跟著太|祖皇帝打江山,立下不少汗馬功勞,想必林三姑娘騎射之術一定不會差。”
林琬低著頭道:“臣女不才,未能學得兩位老人一成,怕是叫陛下失望了。”
景元帝道:“你今年是頭一回入宮,既然來了,便是做好一番準備的。在朕跟前,就不必謙虛,來,你上朕的馬來,叫朕瞧瞧你的本事。”
周太君連忙跪下道:“陛下,這怎生使得,這丫頭何德何能,怎能坐上陛下的愛騎,請陛下收回成命。”
景元帝目光輕輕在周華如面上劃拉一下,見她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,不由越發起勁。
“周太君無須在意,朕素來賞識善於騎射的女子,若是林三姑娘能夠贏得……”他微微側過身子去,目光在一眾州王之子臉上劃過,最後選了騎射平平的趙德,道,“若是林三姑娘能夠贏得趙德,朕的這匹大宛寶馬,便送與林三姑娘。”
景元帝話一出口,在場所有人都面露驚訝之色,卻又不敢議論出聲。
林琬忽然有種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,她進宮來參加皇家馬球賽,可以說完全是為了見趙邕。
本就是十分緊張的,此番還被皇帝欽點露一手,不由掌心後背都冒出汗珠子來。
陸荃知道林琬肯定會輸,心中實在高興,於是口無遮攔就問:“陛下,若是她輸了呢?”
“荃姐兒,陛下跟前,不許無禮!還不跪下!”陸老太太著實沒有料到自個兒孫女竟然敢衝撞皇帝,不由嚇得雙腿哆嗦,一把按著陸荃腦袋,就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