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身汗。”
林琬不管不顧,就只依在母親懷中,懶得動彈。
薛瑛見女兒如小時候一般賴著她不肯起,倒也罷了,只輕聲嘆息道:“閨女大了,一眨眼功夫,都是別人家的人了。也不曉得儀王府裡的人怎樣,是不是個好相處的,萬一欺負了我們琬琬可怎麼辦。”
扯到那個話頭上去,薛瑛只覺得鼻子泛酸,再說不下去。
林琬這才安靜下來,只安慰道:“娘,您放心,女兒往後會回來的。”
“你便說這些來哄娘。”薛瑛吸了吸鼻子,只將女兒抱住,輕言細語道,“女兒大了,終歸是人家的,只要你過得好,娘就不擔心。不過,雖則你去了儀州,可每月都得給娘寫信,讓讓娘時時刻刻知道你在做什麼,過得好不好,知道嗎?”
林琬認真點頭:“一定一月一封,娘您放心。”
“傻孩子……”薛瑛笑了起來。
外頭忽然有小廝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,跪下道:“老太爺回來了,不過,老太爺前腳才將下馬,後腳就揮刀將之前的愛騎砍了一條腿。還說什麼……說什麼他竟然會輸給一個黃口小兒,這臉簡直丟大了,往後要是再提搶拎刀跨馬,就……就自剁雙手。又罵那誰誰……說連他都敢贏,還想娶他外孫女,痴人說夢。老太爺一直在門外罵罵捏捏的,惹來好多人,三爺拉他進府來,他脫了鐵靴就追著三爺打。老太君,您快去瞧瞧吧,這可真是……”
可真是臉丟大了,老將軍怎生會變成這樣!
林琬卻明顯很開心,立即跳了起來,撩著裙子就往門外跑去。
薛瑛愣了愣神,但見自己母親沒走,她也就沒有追著出去,只是疑惑道:“娘,怎麼可能,爹他……”
周太君端端坐在上位,眯眼笑道:“你爹早過了半百之年,他還以為他是三十年前呢。哼,老東西,膽敢瞞我,看回來我不收拾他。”
老頭子忽然演這一出,怕是也信了她的話,這才心中擔心起來。
又裝瘋賣傻,又砍馬腿的,怕就是做給宮中那位看的。
朝中有人要陷害薛家,如今虧得老天有眼,讓他薛家滿門逃過此劫。不但如此,還能夠讓莊淑太妃跟公子邕一道回儀州去,真是雙喜臨門的好事情。
只是老太妃身上的毒……周太君內心沉沉一嘆。
老太妃也老了,原就走五步喘三口,如今身子竟然還受得這番折騰,還能好好活下來,怕完全就靠毅力撐著了。可平時只安靜待著還好,此去儀州舟車顛簸,怕是老太妃承受不住。別人還沒到儀州境內,人就沒了。
關於莊淑太妃的毒,林琬心中已經有了算計,當晚趙邕來找她的時候,兩人已經商量出了對策來。此番,只等著八月十五那日中秋宴了,成敗與否,在此一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