團聚了,都是一樣的。”
正說著話,外頭響起一道清亮的女聲,是小丫頭來送飯菜的。
趙嫻大步踱到門邊去,親自捧了飯菜進來,姑嫂兩人一併用了。喝了幾杯燒酒,身子又暖和了幾分,林琬實在困頓,和著衣裳就睡了去。
睡得迷迷糊糊的,林琬感覺到有人在輕輕攥著自己的手,她動了動身子,就醒了。
見是趙邕,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,只懶散地伸了個懶腰,然後將整個身子都縮排他溫暖厚實的胸膛裡,含糊不清道:“子都,這酒好烈,我頭疼,你替我揉一揉,我腦袋似是要炸開似的。”
趙邕望了眼熟睡的妹妹,伸出一隻手去替她蓋好踢掉的被子,而後幫妻子揉太陽穴。
“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?也敢喝這種烈酒。”一邊幫她緩解疼痛,一邊忍不住低聲訓了兩句。
林琬卻是笑了起來,又往他懷裡鑽了鑽,雙手緊緊環住他精瘦的腰肢,啞著嗓子道:“見到嫻兒,我開心。”
趙邕溫暖厚實的大掌撫在她臉上,幫她理著額跡散落的鬢髮,黑眸裡有著笑意。
妻子能夠與妹妹處得好,他也開心。
又想著,自此往後她便是他趙邕的妻了,她再也逃不得跑不掉,他再也不必害怕她會悔婚嫁給別人,便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了幾分。
林琬一直抱著丈夫睡了許久,直到第二日趙嫻用冰涼的手來冷她的臉,她才醒來。
那酒太烈,她多喝了幾杯,到此刻都還沒醒酒。怔愣望著趙嫻好一會兒,抬手揉了揉眼睛,左右瞧了瞧,見四周都是陌生的,這才想得起來,此番已經到了北境。抬頭望了望外面的天,見透過窗戶紙透進來的光是暗藍色的,她又生了幾分懶。
趙嫻早已衣著整齊,湊過來道:“二嫂,儀州離濱城還有些距離,咱們得起了。”
話才說完,外頭便響起幾道低沉的男聲,而後一個人影站到了門邊上。
“嫻兒,是我,你出來,我有話與你說。”
是一道低沉略微帶著些磁性的嗓音,聽著那人的語氣急促,想來是十分想即刻見到趙嫻的。林琬默默低頭沒說話,只兀自起身,讓畫堂替自己整理一下妝容。靜靜坐在梳妝鏡前,卻想到了前世趙嫻悲慘的命運。
站在外面的人是趙嫻的未婚夫,北境吳家的二公子,兩人是打小定下的婚約。
吳家家財萬貫,又乃將門之家,想要與吳家聯姻的人很多。而趙嫻是與吳二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,趙嫻又乃儀王府嫡長姑娘,自當比旁人更配得起吳少爺。既有打小父母之命,又有青梅竹馬的情分,合該是會和和美美的。
只不過……
趙嫻聽是吳道友的聲音,氣得拎起桌上一個茶碗便朝門邊砸了去,然後叫喚道:“今兒是我二哥大喜之日,你來做什麼?”
外頭稍稍頓了一頓,那站在門邊的偉岸身影輕輕晃了晃,又道:“嫻兒,我都已經親自來給你道歉了,你還想如何?”他似乎是刻意壓制住心中怒氣一般,聲音沙啞低沉了幾分,“你別胡鬧,你也知道今天是二公子大喜日子,可別鬧得不愉快。”
見他道歉都這般心不甘情不願,趙嫻倒是笑了起來,人也鎮定了些。
“吳道友,你有這等閒功夫在此與我周旋,倒不如披甲上戰場禦敵去。”趙嫻挨著林琬坐下,扭頭望向門邊,“你父兄此番都留在崇門關禦敵,你卻擅自跑了回來,難道就不怕叫你爹爹知道了軍法處置嗎?”
吳道友尚還穿著鎧甲,偉岸的身姿筆挺立在門外,聞得趙嫻的話,越發將濃眉蹙起。
“你既知道,便就別再與我耍小孩子脾氣了,我只想與你說幾句話,說完就走。”吳道友嗓音渾厚,略微有些粗獷的臉上帶著些許無奈之色,想了想,又耐下性子來,“嫻兒,阿芙也來了,她是特意帶著病來向你解釋的。”
趙嫻聽得姜芙竟然也來,氣得瞪圓了眼睛,才將要發作,卻被林琬抓住了手腕。
姜芙這個人,本身就善於心計,在儀州城內名聲十分好。而她姐姐又乃儀王側妃,十分得儀王寵愛,她在整個儀王府,身份地位似乎是要壓了趙嫻這嫡長女一頭。趙嫻打小有些男孩子性,為人單純直白,又成日舞刀弄槍,若論心計,哪裡能夠比得上姜芙。
前一世,這姜芙見嫁趙邕無望,就立即將目標鎖定在吳道友身上。
這一世她嫁趙邕只早了前一世不到一年的功夫,也就是說,前世趙邕回儀州後呆有近一年之久,她才嫁得過來的。換言之,這姜芙存心思想嫁趙邕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