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開心,至少我不必永遠只躲在娘替我撐起的傘下過活一輩子,我不要永遠都去靠別人,成為旁人的累贅。”
薛瑛吩咐道:“趕緊去打了洗澡水來,伺候姑娘沐浴更衣。”
洗完澡,換了身乾淨的衣裳,林琬披著溼漉漉的頭髮走了出來。
伸手環住自己母親的脖子,林琬巴掌大的小臉湊到母親跟前,撒嬌道:“娘,我今天想回自己房間去睡,晚上還得看些書呢,不想打攪母親。娘,女兒明天再來陪您,到時候還可以跟著您一起學刺繡。”
薛瑛被閨女鬧得笑了起來,伸手點她腦袋道:“你的嫁妝,你自己至少也得繡一兩件,至少給你婆婆姑子的禮物要自己繡才行。”說起這個,難免又要念叨起來,“在婆家可不比在自己家舒坦,要是長輩們給你臉色瞧了,你別跟人頂嘴,這路途遙遠的,要是你受欺負了,娘真是想幫都幫不到你啊。”
眼瞧著母親似是又要哭了出來,林琬立即哄道:“娘,您放心,女兒不會讓您擔心的。今兒晚上回去不看書了,就做繡活,做好了明兒給您過目。娘要是覺得不過關,女兒就再重新做,直到娘您滿意了為止。”
“臭丫頭,就知道哄娘。”薛瑛笑了笑,也收回淚意,然後吩咐畫堂韶光道,“好生伺候姑娘,周全著些,別讓姑娘熬得太久,否則的話,明兒我拿你們是問。”
畫堂跟韶光應著聲,然後便一左一右跟在林琬身後,走了出去。
回了自個兒院子,林琬立即就往內室跑去,看見架子床上無端多了幾朵花,她立即笑得眉眼彎彎。
畫堂跟著進來鋪被子,一眼就瞧見了被褥上放著的幾朵花,她好奇地蹙眉。
“這裡怎生落了幾朵花,定然是哪個不長眼睛的小丫頭闖進了姑娘的房間來,待奴婢好好查查,尋著是誰,一定狠狠訓斥一頓。”說罷,將那幾朵花兒拿了起來,遞給林琬,“這是白玉蘭,可香著呢。”
“既然香,便留下吧,也不必再責罰那丫頭了。”林琬說完,便將那幾朵白玉蘭捧在掌心,然後脫了鞋子躺倒在被褥上,又對畫堂道,“你去外間候著,我歇會兒,有什麼事情,便叫你。”
畫堂應著出去了,林琬獨自在床上躺了會兒,然後眼睛一亮,蹭一下就站起了身子來。
四處翻箱倒櫃,似是在焦急地尋找著一些什麼,不一會兒,便尋得了針線來。
拿了針線,又尋了幾塊上好的布料,將窗戶前桌案上的書堆到一邊,將絲質布料平鋪在桌案上,想著上輩子他的尺寸,開始裁剪起來。
入了夜,夜風清涼如水,趙邕輕步走進來的時候,正見她矮著身子縮在一邊。
穿著一身玫紅色的裙衫,許是因為熱的緣故,領口的扣子解了,隱約露出裡面梨花白般的嬌嫩肌膚。長髮齊腰,髮尾被風吹得捲起來,薄如蟬翼的紅裙也被風輕輕吹起。趙邕站在門邊上,看著這一幕,微微怔愣。
這一幕實在熟悉,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,只覺得,兩人上輩子就是夫妻。
靜靜偷窺好一會兒,而後才想起來舉步朝她走去,走近了瞧,才知道,她這是在忙著裁剪衣裳呢。
“做給誰的?”他輕輕出聲,清冷的音質,微微上揚的語氣,十分溫柔暖心。
林琬做活做得入神,手上裁剪衣料,心中卻是想著自己跟趙邕上輩子婚後甜蜜的生活,乍一聽到熟悉的聲音,她倒是忘了此時此景了。
“你回來了?”她轉過頭來望向他,含情脈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