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的精力全放在他剛剛這麼一牽手的動作上,自然而然,像極了情侶。
臉就一紅,抬眼瞅他。
他側臉的輪廓在路燈下十分柔和,在這樣一個夜裡,他的唇角也被光線晃得很是性感,看著看著,她的心就亂了,趕忙低下頭不去看他。
在一處塗鴉牆旁,顧初停了腳步。
陸北辰回頭看她,“怎麼了?”
顧初沒吱聲,杵在那兒靜靜地看著眼前這片塗鴉牆,陸北辰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,牆壁上花裡胡哨什麼都有,各種顏色的塗鴉圖案,亂入人眼。
與他緊扣的手指就鬆開了,他微微蹙眉,也鬆了手。
顧初上前,在眾多塗鴉裡找到了其中一幅畫,手指搭上的時候有點僵硬。陸北辰見狀上前,在看清楚塗鴉後,面部輪廓有點僵冷了。
她的指下,是一對依偎著的男女人像塗鴉,畫得很卡通,卻不難看出男女主人公的身份來,因為塗鴉下面寫著字:陸北深愛顧初。
眼眶發澀。
是她忘了,在這座小漁村裡,其實是有過她和北深留下來的氣息。
過往的回憶倏然而至。
是在那次廈門之旅後,她忙於學業,再加上那段時間父親總撮合她和喬雲霄,使得她心煩意亂,經常找北深也找不到,後來有一天她突然接到北深發來的一條彩信,彩信的內容就是眼前這副塗鴉的照片,附帶著還有這行字。
她才知道原來北深又來了這裡。
現在,她終於見到了照片中的原圖,北深在這面牆上塗鴉了他們兩個,可是直到現在,她都不知道北深為什麼又回到這裡。
看著眼前的塗鴉,看著那句“陸北深愛顧初”的話,她的心就又開始痛了,很想問一句他折回來的目的,可是,她要去問誰?
她轉頭看陸北辰。
問他嗎?
是他說的,北深的事他無所不知。
可是,她明顯看見了他眼裡的疑惑。
陸北辰走上前,在塗鴉面前站了許久,然後轉頭問她,“是你畫的?”
這一刻顧初就知道了,他並不知道這件事,說不定,他連她跟北深來過曾厝垵這件事也不知道。
搖頭,她不想瞞他,說,“是北深畫的。”
他聞言,眉頭微微擰起,又盯著塗鴉看了半天。顧初剛開始以為他在生氣,因為他的臉色看起來有點變化,不笑略冷,但也有可能是路燈光線的緣故。
然而,顧初覺得不對勁,他的神情更像是在研究什麼。
“你……”
“這是他什麼時候畫的?”陸北辰還在看畫,卻問了她這句話。
顧初想了想說,“應該是我大三的時候,過完生日之後。”
陸北辰不說話了,眼裡多了思考。
她小心翼翼上前,看他,“怎麼了?”不知為什麼,她從他眼裡看出了一絲不同尋常,甚至是有點……詭異。
他卻收斂了神色,說了句,“沒什麼。”
男人變臉太快,快到讓顧初誤以為剛剛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。
陸北辰彎腰拾了旁邊的塗鴉筆,站在畫前。顧初不知道他要幹什麼,正好奇,就見他抬筆直接劃去了“陸北深”中的“深”字,將“深”改成了“辰”。
他在改字的時候,右手揣兜,左手拿筆,落筆十分利落乾脆,毫不遲疑。
寫完,將筆一扔。
轉身,朝著她一伸手,“過來。”
他和煦的時候,她覺得他是隻牧羊犬,當他不苟言笑時,其實就是名副其實的狼,危險而又權威,她不敢多加招惹。走上前,輕輕握住了他的手,他的大手一收,將她帶到了畫前。
他從背後將她摟在懷裡,低低地說,“這樣,就可以了吧。”
顧初抬眼看著被他改過的名字,“陸北”兩個字雋秀端正,唯獨那個“辰”字,狂狷勁道。她的心緊了一下,說不出的感覺,卻只能緊緊扣住他的手臂。
“行嗎?”陸北辰在她耳畔問。
低沉的嗓音,像是執拗,又像是探究,連帶的,他的手臂也收緊,勒得她近乎透不過氣來。
這原本就是句無頭無腦的話,可她懂得他在問什麼,這應該是第一次她能如此地猜透他的心思。他的手臂箍得越緊,她的心就越疼,這一次,卻真真是為了陸北辰。盯著牆壁上的字,陸北辰愛顧初。
雖不是完整的一串名字,可她就竄起了莫名的勇氣,那種長期壓抑的情感,需要找一種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