細看了梵尼的傷口,那道刀傷很平均,而且傷痕不小,切口的血淋淋最能成功地轉移視線。刀傷很好地掩飾了一切,如果不是他看得仔細真的就錯過了,刀傷的切口平整,有一處卻微微逆了方向,就這麼一處被他看見,細想下來,確信是有舊傷口沒錯。
“如果她是有舊疤,怎麼形成的?舊傷與新傷從傷口上看相差沒幾天,科洛當晚看見逃竄的黑影人是負了傷,梵尼身上就有了奇怪的傷痕,事情太巧了。”陸北辰說。
科洛挑眉,“能不能是療養院造成的?我認為那種地方都不會太善待病人<script type="text/javascript">reads();</script>。”
“梵尼因為殺害了護工被療養院視為危險人物,單獨管看,名義上是管看,實際上她是被關在單獨的房間裡放任自流。”陸北辰調查了療養院的相關情況,“盛天偉提供大量的錢財,療養院自然不會讓梵尼住得太糟,她獨居後山一室一廳的房間裡,每天送飯的護工也只是把飯放到客廳就走了,療養院的人對待梵尼是唯恐避尤不及,哪還會有人想著去傷害她?”
羅池沉默了會兒,眉頭皺緊,“也就是說,如果梵尼幾天都不露面的話,院方也有可能不知情?”
“梵尼是個燙手的芋頭,不會有人在意她的情況。”陸北辰面色凝重,“頂多盛天偉去探望梵尼的時候,院方領導會親自出面陪同盛天偉去看看梵尼,問題是,盛天偉不可能天天去療養院。”
科洛聽了後覺得很有道理,點頭道,“這麼說我也想起來了,我去接梵尼的時候,她住的房間確實有盲區,一室一廳,有客廳有臥室,她不在客廳的時候護工也不會去確認她在不在臥室,畢竟是危險的病人,所以說,就算梵尼逃出了療養院也很正常。”
“我猜想療養院的後山應該多荊棘,有高牆壘築,就算有攝像頭也是常年不用,因為院方不會想到會有精神病患者從後山逃走,後山沒路又不通車,沒人會想著能用這種方式逃走,所以所有監控系統都用在前門。”陸北辰說。
“那這個梵尼逃走的唯一出路就是後山,療養院的牆很高,她怎麼能逃走呢?”羅池不解。
陸北辰身子前探,雙手交叉,“我見過梵尼的親人,她說梵尼愛好攀巖,我又查過梵尼在遠勝集團任職時的資料,遠勝集團曾經舉辦過內部成員室內攀巖比賽,梵尼拿了不俗的成績。”說到這兒,他頓了頓,繼續道,“梵尼的手心有傷痕,是刮傷,傷口不深已經癒合,但能看見痕跡,應該是被一些硬樹枝刮傷的。另外,我發現她的手指有些粗硬,拇指與食指的虎口位置有薄膙,爬牆需要工具,對梵尼來說最便利的就是繩子,她是療養院的老病號了,想要弄到繩子輕而易舉,所以虎口磨膙就說得過去了。”
也恰恰就是這些膙子足以說明問題,一個常年待在療養院的瘋子,又不做粗重的活,怎麼就手上起繭子了?這點陸北辰想得到,羅池也想的到。心中一凜,看向陸北辰,“如果說梵尼是裝瘋,那麼齊雪身上的傷口……”
“她傷口的形狀也就跟初初身上的不同。”陸北辰接過他的話,“她真的有傷,傷口的形狀科洛最熟悉。”
羅池面色凝重。
一直不吱聲的潘安將手機放下,又將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,看向陸北辰,“我把童謠發上了網,有人回覆了。”
“怎麼說?”羅池問。那首童謠著實太詭異,而且從梵尼嘴裡說出來,更是涼風陣陣。
科洛將手機遞給他們看,“很多都是瞎猜的,但有個網友的意見我有預感是貼合的,對方說,這是首暗示人吃人的童謠。”
羅池一個激靈。
陸北辰皺緊眉頭,喃喃,“下一頓,你做湯……”
手機冷不丁響了,嚇了所有人一跳。是陸北辰的手機,他接起。
那邊傳來顧初的聲音,“北辰,有人在房門口放了個奇怪的東西給我……”
-本章完結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