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芸那關算是詭異地過關了,雖說直到回了上海顧初還是覺得陸北辰的解釋合理不合情,當然,不管怎樣他們的婚事總算是得到家長的祝福,接下來的日子顧初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,結婚這麼大的事,陸家人不可能不出面。
她也曾問過陸北辰陸家人的意見,雖說陸家的成員結構有點複雜,但他畢竟是姓陸的。陸北辰想了許久後給了她回答,“如果有人找你,你就四兩撥千斤地接著,我們已經結婚了,他們也不能怎麼樣。”
一句話能聽出陸北辰和陸家的關係,算不上壞,但也絕對稱不上好,她後來給出了一個絕對貼切的詞:相敬如賓。作為兒女,如果跟家人需要相敬如賓,那可見他小時候的經歷和這個家庭的複雜。父母還在的時候,顧初肆意撒嬌、放縱,就算是有了思思,她也覺得父母對她的愛沒減少一絲一毫,那麼陸北辰呢?怕是從未這般在父母面前驕縱過吧。
回到上海,陸北辰除了忙婚禮的籌備,還在緊鑼密鼓地配合羅池破案,一次在書房顧初聽到陸北辰與羅池通話,他們提到了一個叫Ben的人,Ben是誰她不清楚,但既然陸北辰和羅池都在動用關係找這個人,想必是案件的關鍵人物。等到晚上的時候陸北辰又接到了一通電話,他沒規避她的好奇,也躲進書房去接,顧初憑感覺應該是陸北辰的父親,問的是有關結婚的事。
她聽陸北辰語氣不親不近,但不減敬重,跟那頭說,“是,我們已經登記了。”
當時顧初窩在被子裡,腦補著他父親問這件事時的神情,當然,她沒見過陸振揚,所以無法想象具體。又聽陸北辰說,“她已經睡下了,不方便接電話。”
她聞言一激靈坐起來,驚恐地盯著站在窗子旁接電話的陸北辰,生怕他再改了主意真讓她跟陸振揚通電話。陸北辰靠在窗玻璃上,面朝著她,許是她的誠惶誠恐太招笑,他的唇角忍不住泛起微笑,但通話的聲音依舊恭敬,“是,她現在是名醫生,平時工作很忙。”
顧初聽了這話心裡又美滋滋了,雖說她現在還只是個實習醫生,但聽到陸北辰這麼介紹,她還是充滿成就感。電話那頭的老人許是更關心他的婚事,多餘的話沒多說,陸北辰也沒跟他提案子的事,就這樣,非正式寒暄之後結束了通話。
“雖然這麼做有點沒禮貌,但案子完結之前,我想你父親也不知道該跟我說什麼吧。”顧初問他。
“不管怎樣,你這個兒媳婦他是必須要承認的。”陸北辰說了這樣一句話,又提醒她,“過幾天也許秦姨還能找你。”
“啊?”顧初一想到那個頭髮絲都透著優雅的女人,就有點打怵。
陸北辰摟過她,“別擔心,她是唯一目前還在國內的親人,我們結婚,在程式上她也是要見你的。”
“好吧。”顧初決定先默默做好心理準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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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國慶長假了,上海即將會走掉一大批人,同時的也會迎來一大批人,這座城就像是一塊海綿似的,不停地吸納著無數張面孔的汗水,有了人,就有了文化,上海的這塊大海綿也就變得愈發沉甸甸了。
對於即將到來的長假,顧初沒有任何安排,能什麼都不做窩在家裡舒舒服服地看電視看書是最好的,哪還有奢望去外地旅行?再加上案子愈發焦灼,羅池恨不得一天24小時拉著陸北辰破案,他更沒有多餘的計劃。
醫院早早就安排了輪值表,顧初有三天都在值班,上海國慶期間旅遊的人不少,急診將會更加熱鬧。而這段時間,最忙的當屬陸北深,相比陸北辰的低調破案,陸北深可謂是賺足了媒體們的目光。有了陸北辰的股份加持,再加上他自己手持的一定數額股份,一躍成為董事會上分量不低的股東,再加上背後有基金會雄厚的財力支援,他在陸門更是如魚得水。
好幾次科洛都當著顧初的面來取笑陸北辰,“都說要想成功就必須踩在巨人的肩膀上,現在你弟弟陸北深就是個成功者,踩著你給他打下來的江山平步青雲。”
陸北辰只是笑著說,“北深比我更適合從事商業。”
她也是聽他說的,陸北深現在已經成了陸東深最得力的左膀右臂,也不免驚訝於他的工作效率和能力,也許正如陸北辰說的,他的弟弟很適合從商。
這天下了手術,顧初回了醫生辦公室,滿眼睛還是手術檯上患者血淋淋的大腦組織,胃卻餓得抽筋。在最開始學醫的時候,她經常噁心得幾天不吃飯,現在天天接觸這些,反而吃飯的時候比誰都有胃口。護士臺的小護士們嘰嘰喳喳,她移過本子簽了字,有小護士熱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