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出差,每逢出差回來,他必然是會為她帶禮物的。或首飾或服飾,再或者是名包,總之,要麼限量版要麼就是獨一無二的奢貴。剛開始她是高興的,他專程帶禮物那必然是花費了時間去挑選,這份心思令她極為幸福。可時間一長,她突然覺得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。
禮物可以帶,但沒必要每一樣都昂貴得嚇人。
其實令她欣喜的並非是禮物,只是他的惦記。
這個盒子,她即使不開啟也知道里面裝著的是什麼。
不是項鍊就是手鍊之類的,總之是首飾,而且一定還是昂貴的首飾。
她不想這樣。
尤其是在兩人*過後,他突然就塞給她這麼件奢侈的物件,會讓她產生不好的聯想。
就好像……
他們兩人之間只是交易而已。
他用錢和首飾來維繫兩人之間的關係,感情關係,又或者,*上關係。
這令顧初很不舒服。
如果真的要從首飾裡選擇一樣來接受的話,她更希望這裡面會是一枚戒指。
哪怕不是什麼名貴的鑽石戒指,只要是戒指就好,普普通通也會令她高興。
不經意想起在校園時的情景。
北深在送白蘭戒指之前,曾經用狗尾巴草圈成了一枚戒指,套在了她的手指上,跟她說,初初,我想把你綁牢,一輩子不離開我身邊。
她心生喜悅,抬手,戒指上的那截狗尾巴就在陽光下輕輕搖晃,毛茸茸的甚是可愛。她卻故意說,“就這麼一根野草呀?陸北深,你一點誠意都沒有呢。”
“我會向你證明我有娶你的誠意。”他抬手將她的發別在了耳後,又很堅定地落下句,“還有實力。”
她永遠記得北深當時說這句話時的眼神,堅毅得令人不得不信。
“怎麼了?”頭頂上落下了陸北辰的嗓音,慵懶的,透著磁性。
顧初回過神兒來,說了句沒事,然後注意力重新放回首飾盒上,輕輕嘆了口氣。陸北辰聽見了她的嘆息,笑著捏起她的下巴,“收到禮物還不開心?”
“這又是很名貴的吧?”其實,問了也是白問。
陸北辰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問,眉頭輕輕一揚,唇稍微勾,“因人而異。”
是啊,因人而異。
例如一塊玉石,喜歡的會將其當寶,不喜歡的只會當成是塊石頭。
“我……不想要了。”顧初輕輕咬了下唇,將首飾盒塞回了他的手裡。
陸北辰稍愕,很快地,眉心微蹙,“怎麼了?”
顧初搖頭,“我就是不想要了。”垂下眼眸,“以後你能別給我買禮物了嗎?又或者,別總是這些很貴很貴的禮物,我不想要這些。”
“那你想要什麼?”陸北辰問,“又或者,你喜歡什麼禮物?”
“你誤會了。”顧初解釋,“我喜歡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禮物,北辰,只要你是關心我的,哪怕沒有禮物都無所謂。”
陸北辰眉心蹙得更深,再次抬手捏她的下巴,命她抬眼看著他,他問,“你認為我不關心你?還是,你在跟我鬧脾氣?”
顧初一怔,看著他,半晌後櫻唇微啟,“我沒有。”
“那為什麼突然不喜歡這些了?”陸北辰問。
“我……”她遲疑。
“想說什麼就說。”
顧初使勁抿了抿唇,抬眼望向他,他的眉宇平靜,眼神亦是平靜,卻不怒自威。這樣的男人,她向來不敢在他面前太過造次。又生怕他會誤會,便開口道,“因為,你每次送我這些昂貴禮物的時候,我都會覺得自己像個拜金女。”
其實說這番話很有風險。
她很怕他下一句會冒出:怎麼?你認為你不是拜金女嗎?如果你不是,當年怎麼會拋棄陸北深投入喬雲霄的懷抱?說到底你不還是為了錢?現在裝什麼高風亮節?
所以,她的心在打鼓,拼了命地亂撲騰。
陸北辰緩緩鬆手,凝著她。
他沒有說出那番她想象中的言語,他只是保持沉默,靜靜地看著她。
可這種沉默反而令她不安,因為,她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。
其實她,怕極了這種沉默。
就這樣,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氣流也無聲無息地油走。
她只能聽見鐘錶聲,一下一下地蹦跳。
這房間裡,死一般的寧靜。
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。
熱情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