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姨,你能少說兩句嗎?”柴夏轉過頭來,提醒。
柴夏說話一向直來直往,這句話本身倒沒什麼,只是這種情況之下,申嫻如沒想到柴夏居然會拐過彎來說自己,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她的預想,準確地說,是她做夢也想不到,今天柴夏怎麼就莫名其妙地轉性了?
她心中憤然,面上尷尬,旋即看向柴志邦。
提及逝世的前妻,柴志邦沒了責備柴夏的怒氣,收到申嫻如投來的目光,他突然覺得頭疼,伸手擺了擺:“我坐了一夜的飛機,嗡嗡的我腦子疼,柴夏生日派對這事兒交給公關部處理,你們該幹嘛幹嘛吧。柴夏要高考了,得趕緊到學校去上課。”
說完,柴志邦上樓,申嫻如愣了一下,旋即跟上去。
柴夏轉過頭,看向柴東宇的房間,誰知,他“砰”的一聲將門關上。
上課?哦,對了,18歲的自己,正在市一中一班上高三。
她立在原地,心頭掠過一絲異樣的竊喜。這次,她沒被趕出門,留下來是這麼容易的一件事,她心裡莫名地多了一份小小的成就感。
也就是說,接下來的每一步,步步為營,一切皆有逆轉的可能。
她側身,望向柴東宇的房間,走到跟前,敲門:“東宇。”
“幹什麼!”裡面傳來不耐煩的聲音。
“我們一起去上學吧。”
柴東宇上小學三年級,學校距離市一中不過五分鐘的腳程,以前他曾追著她:“姐姐,我跟你一起去上學校。”她貪玩沒帶他。現在她想和弟弟一起上學。
“咔嚓”一聲,房門被開啟,柴東宇揹著書包走出來,沒理她,徑直向前走。
“東宇,你等我一下,我拿一下書本,我們一起去。”柴夏匆匆忙忙跑進房間,翻了一會兒沒找到書,這才想起來,自己頑劣異常,書本早就不知道丟哪兒去了。連筆都沒有,還找什麼找?
她再次從房間出來時,看到柴安近手握著一杯豆漿,溫柔地勸說柴東宇:“來來來,就喝一口,對身體好。”
柴東宇推拒不掉,伸出一根手指頭,笑嘻嘻:“二姐你說的喔,只喝一口。喝一口就行。”
柴安近笑:“好,我說的,就喝一口。”
柴夏冷眼看待這一切,二姐?呵呵。誰會想到,如此溫柔疼愛弟弟的柴安近,後來會親手要了柴東宇的命。看柴安近嬌嬌小小溫溫柔柔的樣子,真是人不可貌相。
柴東宇一昂頭,喝了一大口,笑著:“二姐,我喝了喔。”
“行,那我們讓李叔送我們去學校。”
“好。”
兩人說著往外走。
“東宇!”柴夏喊了柴東宇一聲。
柴安近這才注意到她,笑咪咪地喊:“姐,你今天起的好早。”
柴夏笑笑,嘴巴剛一張,柴東宇驚慌地拉著柴安近向外走,扔下一句話:“你別說話衝二姐,也別和我一起上學,你自己開你的車子,自己去。”說著把柴安近推進車子,自己跟著上去,並對柴安近說:“二姐,你別怕她,我會幫你的。”
柴安近笑笑,摸著柴東宇的腦袋:“好。”
柴夏愣了愣,是了是了,她怎麼就忘記了呢,在她頑劣的不成樣子之時,柴安近代替她,充當柴東宇的姐姐,無微不至的照顧,不然後來怎麼可能瞞過爸爸,讓柴東宇涉.黃涉.毒。
柴安近還真是會演戲,她似乎忘了自己昨天生日派對遞給她柴夏幾粒藥丸了,導致柴夏又多了一項他人茶餘飯後嘲笑的內容。
不過沒關係,本身就是汙黑,也不介意再多個汙點,柴夏無奈一笑。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,這時的弟弟,最討厭她了。瞧那剛才護著柴安近的樣子,唯恐自己傷害柴安近。
柴夏兩手空空地走向院子,院子內停了一輛鮮紅色的寶馬,是她17歲生日時,自己買給自己的,她16歲會開車,開著申嫻如的車子練手,被交警發現過。當時,柴志邦急匆匆的趕來,又是花錢又是道歉又是保證的,柴夏才算沒事兒。
但她不知悔改,明知未滿18週歲且無駕照不能上路,偏偏她就是如此任性。開著寶馬上學放學。
想想上輩子的自己,確實沒有一點值得人喜歡的地方。但也不能成為申嫻如害她家破人亡的原罪。
她從紅色的寶馬前走過,出了門,右轉,步行去學校,在學校旁邊買了兩支水筆,一本筆記本,從市一中北門進去。
自她踏入學校開始,注視著她的道道目光,越來越多,她轉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