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在慕家吃的飯。
飯後，慕晚棠直接問慕青雲，“慕詩然和顧南笙的婚事算是定了下來？準備什麼時候辦？”
相較於舒苒之前的遮掩，慕青雲很坦誠，“年後辦訂婚，婚禮還得時間籌備。”
慕晚棠似笑非笑地說了句玩笑話，“你們都放棄楚清沐了嗎？會不會有點兒突然？”
慕青雲眯眸看她，好氣又好笑地說：“你心裡高興著吧？”
慕晚棠否認，“沒有呢！”
慕青雲知道她裝模作樣，“就當他們沒緣分。”
慕晚棠揚揚眉，笑了笑，“緣分有時候就是自己爭取的，半途而廢算什麼？”
她故意停頓一瞬，才開口，“爸，你知道顧南笙是怎麼拿到遊仙湖的專案嗎？他為什麼把專案交給你一起合作，你不怕他給你下套，你吃虧？”
慕青雲眸色很深，唇角輕扯，“我就是個生意人，乾的就是賺錢的事兒，別的事兒我不摻和的。”
慕晚棠自然不信，“兩家聯姻，就等於是站在了一條船上，顧家站哪邊，慕家就站哪邊，說沒關係，也不可能。”
慕青雲拿過茶杯喝水，“你關心這些，是替楚北衍鳴不平？”
慕晚棠笑著否認，“算不上，我作為慕家人，我關心一下我們家的事兒！不想被外人連累。”
慕青雲半信半疑，“北衍手上專案多，不缺這一個，是他自願做的交換，你要怪就怪他自己，為了誰而放棄的專案。”
慕晚棠知道他暗示什麼，她好奇地問，“爸，如果讓你選，你是選利益至上，還是念一點舊情？”
慕青雲語氣深重，“年輕人重情義，但情義有時候真沒什麼用，只會成為累贅。”
不用給正面回答，這話已然是給了答案。
慕晚棠不意外，她捏著手指，想問她母親的事，但又怕慕青雲察覺什麼。
她委婉地問，“爸，我媽留給我的那兩塊地，我能賣掉換錢嗎？”
慕青雲一愣，“你缺錢？”
慕晚棠笑笑，“年底盤我媽留給我的東西，想著放著沒用的就賣掉，年後公司做起來，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。”
慕青雲眉目舒展，“她留給你的東西，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。”
可不就是這麼個理，不過這些東西放在慕青雲手上這麼多年，他居然沒動過，也是神奇。
楚北衍講完電話回來，又跟慕青雲小聊，隨後帶著慕晚棠回家。
回家後，慕晚棠讓阿姨洗了盤水果給她，她抱著果盤，邊吃邊說：“我本來想試探一下我爸關於賬本的事，但又怕露出馬腳，萬一是他們要找的呢，那不是自己送上門。”
楚北衍坐她對面，接過她遞的草莓，“賬本的事彆著急，以你母親的年紀推算，賬本應該是二十幾年前的，要查青雲二十幾年前的賬，不容易。”
一個公司存活的年限都不一定有這麼長，而且經過幾十年的發展，要查老賬很難，期間人員更迭，賬冊翻新修改，都有可能。
慕晚棠之前沒想過時間的問題，被楚北衍一提，才意識到這裡面還得往前推二十幾年。
“二十幾年前的賬本啊，這能有什麼問題？”慕晚棠有點兒發暈。
“能出問題的多著呢！”楚北衍蹙了蹙眉，“賬本內所涉及到的金額很大，不一定是青雲集團的。”
幾十年前，能走這麼大的資金流水，公司必然是數一數二十分過硬的。
藏得如此隱蔽，怕是見不得光，就像江宗華所涉及的產業，走的暗賬。
楚北衍有此猜測，但具體地還得查證。
慕晚棠似懂非懂，“如果不是青雲的，那是哪裡的賬本？”
楚北衍回不上來，倘若只是涉及到青雲，事情會簡單一些，如若還涉及到別的，那就複雜了許多。
……
慕晚棠定的假期行程，先去滑雪，再去海島曬太陽。
說是要一起的人，居然跟著一道出現，還帶著林瑾夏，妥妥地湊成了年前那次的狀況。
慕晚棠在滑雪場與他們遇上時，當真是覺得好笑，“顧少，你有點能耐啊，連我們的行程都查得一清二楚。”
她不覺得是楚北衍告訴他的，倒是顧南潯自己找門路查的，以他的能力，其實不難。
顧南潯穿藍色滑雪服，笑容燦爛，“真不是故意的，就是你們選的地兒是熱門旅遊地。”
慕晚棠失笑，他得意洋洋地飛了出去，姿態還挺瀟灑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