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南潯一句話命中要害，比其他的話更加的管用，楚北衍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發黑發沉，殺氣凜冽。
“跟你開個玩笑，你別要打要殺的，”顧南潯見勢不對，趕緊出聲，笑著緩和氣氛，“那什麼，慕小姐的事情已經解決，你這次幫了她的大忙，趁機去她面前露露臉，討點好處。”
楚北衍冷笑，“我是乞丐，要去討？”
慕晚棠已經知道他在這件事情上幫了忙，但她並沒有什麼表示，頂多不過一句感謝的話。
只是他要是把慕家股份甩到她面前，她還是隻說一聲謝謝？
顧南潯笑道：“你別惡意曲解我的意思，我的意思是別搞什麼做好事不留名，做了好事就得讓她知道，滴水之恩當以身相許，懂吧？”
他歪理一堆，與慕晚棠有得一拼。
楚北衍沒有出聲，隔著段距離看到了有人朝這邊而來，仔細一看，竟是認識的人。
幾人走近，當先一人主動笑著出聲，“五爺，南潯。”
男人一身簡單的白色襯衣配黑色西褲，身姿高大，五官不算特別出眾，但也十分端正，表情溫和帶笑，給人一種很好相處的感覺。
顧南潯止了笑意，不冷不熱地喊一聲，“哥。”
顧南笙含笑點頭，視線落在楚北衍身上，不緊不慢的語速，“早知道五爺和南潯在這裡，我就過來打個招呼了。”
楚北衍淡聲說：“現在碰到了打個招呼也不遲。”
顧南笙為人圓滑，最是講究禮數，他知道顧南潯和楚北衍關係好，可他對楚北衍多少有些顧忌，不能和顧南潯一樣稱兄道弟。
他身側的女人身上一條淺藍色的長裙，清秀溫婉，她看見楚北衍便眼神微亮，上前一步，熱情又友好，“五哥，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，真是好久不見。”
楚北衍一個月前見過她，程老爺子的孫女程菁菁，他微微點頭，“程小姐，你好。”
他禮貌疏離，與程菁菁的態度截然不同，但她並不在意，“上次見面之後，一直想著找機會再見見，只是一直在忙，沒有時間，這段時間倒是不忙，五哥什麼時候有時間，約著一起吃個飯吧？”
這麼多男人在場，程菁菁如此主動，楚北衍不至於不給她面子，更何況她是程老爺子的孫女，他道：“有時間聯絡。”
常用的場面話，但程菁菁卻是聽不出來似的，笑著說：“那我看好時間和地址，給你電話？”
楚北衍點頭答應，“好。”
簡單的客套幾句話後，兩邊人分開。
顧南潯見著顧南笙之後便不想再開口說什麼，楚北衍看他沉默寡語的樣子還真是不習慣。
但顧家一筆爛賬，外人不好說什麼。
兩人分開後，楚北衍和沈千燈回了海棠灣，沈千燈晚上喝了不少酒，就在這邊找間客房住下。
楚北衍喝了酒倒是沒有睡意，準備再找沈千燈喝一輪，程菁菁的電話卻是打了過來。
程菁菁問，“五哥，你到家了嗎？”
楚北衍字數很少的應著，“嗯。”
程菁菁說：“之前一直想聯絡你，又覺得唐突，怕你不高興，今天見著你，一回到家就忍不住給你打個電話，隨便說點兒什麼都好，你不會介意吧？”
小姑娘的心思昭然若揭，偏偏說話滴水不漏。
楚北衍意味不明地笑笑，“大晚上給一個男人打電話確實不合適。”
程菁菁訝異道：“不是單身的人才不合適，怎麼單身的人就不合適了呢？”
楚北衍道：“我沒說過我單身。”
程菁菁又是一驚，“你有女朋友了嗎？可是二叔，爺爺都沒有告訴過我啊！”
楚北衍不喜歡跟誰玩曖昧，“我現在告訴你了！”
程菁菁笑笑，“你不是以為我爺爺把我介紹給你認識，是想讓我跟你在一起啊？”
楚北衍不置可否。
程菁菁自顧自地說：“不是呢，他只是想讓我多認識些人，五哥你是厲害的人，不論是做生意還是別的方面，都強大得足夠讓人仰慕，所以爺爺把你介紹給我認識，是想讓我跟你學習。”
楚北衍道：“論做生意，程叔是一把好手，你應該多跟他學學。”
程菁菁不以為然，“老爺子的思想已經跟不上時代的發展變化，我還是得多跟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學習啊！”
她拍著馬屁，說著動聽的話，楚北衍卻不為所動，“老爺子經驗豐富，自有我們所不能及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