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行吟當即就被推進了手術室。
而嶽清躍脫臼的兩條胳膊被醫生接回去後,他就被警察帶回警局了。
警察見溫蜜今晚受了太大的驚嚇,便讓她先回去休息,錄口供的事可以明天再說。
溫蜜並沒有急著回去,而是先去了趟手術室。
手術室外,彭境和幾個警員守著。
這裡面,溫蜜只認識彭境。
她上前去道:“彭警官,聞警官現在情況怎麼樣?”
彭境神色凝沉:“不太好,醫生正在全力做手術。”
溫蜜垂了垂眼,自責在心底油然而生。
彭境現在雖還不清楚,溫蜜、聞行吟和嶽清躍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但溫蜜也算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人,彭境對溫蜜的態度並沒有像平時那般不好。
他看出來了溫蜜的自責,反而安慰起了溫蜜。
“你不用太擔心,聞副隊是好人。吉人自有天相,聞警官肯定不會有事的。”彭境這話既是對溫蜜的說的,也是對他自己說的。
溫蜜抬眼看向他,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。
“你先回去休息。今晚你也受了很大的驚嚇,聞副隊這裡有我們這麼多人守著,沒事的。”
溫蜜自知自己留下來並沒有什麼用,而且她今晚確實受驚不小,現在危險解除了、安全了,她確實感到很累,全身心的累。
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溫蜜的語氣聽上去都不如往日那般有精神。
“好。”彭境點頭。
溫蜜正要走時,碰到了急匆匆趕來的聞行吟的父母。
聞父聞母的臉上全是焦慮,彷彿天塌下來了一般。
彭境和幾位警員與聞父聞母打了聲招呼,說明情況。
聞母本來就哭得雙眼紅腫,此刻聽彭境一說,捂住嘴又忍不住無聲抽泣了起來。
聞父攬著她的肩膀,也滿臉擔憂、悲痛,只不過忍著沒有哭出來。
溫蜜本來想當面對聞父聞母道歉的,但考慮到現在這種情況,似乎不怎麼適合道歉,她就悄無聲息地走了。
出了醫院,一陣寒風襲來。
溫蜜裹緊她身上髒兮兮的羽絨服,抬頭望了望零星散著幾顆星星的夜空。
雖然很冷,但是好在她還活著。
雖然她身上的傷會時不時地痛幾下,但是好在她還活著。
只要還活著,就比什麼都好。
溫蜜長吸了口冷冽的空氣,又緩緩吐出。
她習慣性的去摸口袋裡的手機,想打輛網約車回家。
可是她的手剛摸進口袋,她就想起來,她的手機應該落在工地上了。
在工地上發生了那樣的事,就算她知道嶽清躍已經被抓了、現在已經安全了,她也不想去工地撿手機,以免又讓她想起那毛骨悚然的遭遇了。
還是明天去買部新的吧。
溫蜜正準備去攔計程車時,忽地注意到了馬路對面的莊潯。
二十四歲的莊潯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了,也不知道他盯著溫蜜望了多久。
發現溫蜜注意到他後,莊潯有些羞赧地移開了視線。
但是他眼角的餘光又忍不住的直往溫蜜那瞟。
溫蜜毫不猶豫的過去他面前。
“你錄完口供了?”溫蜜問。
莊潯被她熟稔的語氣弄得怔了下,他不自然地點頭:“嗯。”
他錄完口供,明明可以直接開車回應城的。
然而他從警察們的閒聊裡知道溫蜜被送來這個醫院後,他鬼使神差的,就開車來了這裡。
他覺得,他一定是受了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的影響,才會做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舉動的。
溫蜜凝著眼前這張和三十四歲的莊潯很像、但又不完全一樣的臉,道:“是不是他讓你來救我的?”
莊潯一愣,垂眼看向了她:“他?”
溫蜜肯定地點頭:“三十四歲的你,三十四歲的莊潯。”
莊潯再次愣了愣。
他沒想到眼前的女孩會猜到了這些,並且還如此直白坦蕩地說了出來。
“嗯。”莊潯應聲。
“他和你說了什麼?”溫蜜期待地問。
莊潯抿了抿唇,雖然覺得那些話由他轉述出來有些難為情,但他還是全都說了。
“他說如果我不來救你,我會很後悔的。他說,在遇到你之前,他從沒想過會有女朋友,也沒想過女朋友會是什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