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爸突然暈倒了,進了醫院,醫生說他的情況很嚴重……”莊媽媽說著哭出了聲,都說不下去了。
莊潯臉色沉了下去:“爸在哪個醫院?”
莊媽媽抽抽噎噎地報上了醫院的名字。
“我還有差不多半小時能到醫院。”莊潯道。
“好,等你到了我們再說。”莊媽媽掛了電話。
莊潯趕到醫院病房的時候,不僅他媽媽在,還有他姐姐莊梨也在。
他爸爸躺在病床上,臉色很白,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發呆。
他媽媽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,愁眉苦臉的,他姐姐莊梨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,也是一臉的愁顏。
“爸怎麼了?醫生怎麼說的?”莊潯嗓音冷沉地問。
莊媽媽嘆了口氣:“醫生說,你爸年紀上來了,身體的很多毛病都出來了,心臟不好,膝蓋也不好,還有高血壓。醫生還說,你爸如果再不注意身體,可能活……”
莊媽媽掩面哭了起來,說不下去了。
莊梨從床尾繞過來,攬住莊媽媽的肩,柔聲安慰她:“媽,你別太擔心,醫生都說了,只要爸多注意,是有機會好起來的。”
莊爸爸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,無氣無力地道:“好起來做什麼,就這樣挺好的,反正我兒子整天遊手好閒,不想當刑警,我看著他就頭疼,還不如讓我就這樣早點去了。”
“爸——”莊梨不認同地皺眉:“您別說這種賭氣的話啊!”
“我沒有賭氣,我說的都是我心裡想的。潯兒不想當刑警,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。”莊爸爸心灰意冷的。
如果說一開始,莊潯是真的以為他爸患上了重大的疾病,心裡焦慮不已。
然而,看到這,莊潯隱約猜到是怎麼回事了。
他凝神細看他爸的臉。
除了臉色很白,雙眼沒有聚焦、沒有神采外,看不出有其他患病的跡象了。
而且,他爸慘白的側臉怎麼好像還泛起了點油?
“醫生的診斷報告呢?我要看看。”莊潯清淡開口。
“現在不在我們手上,在醫生那。”莊媽媽抹了抹眼尾道。
莊潯側眸端詳他媽媽。
按理說,他媽媽哭了這麼久,眼眶多半會發紅髮腫了。
但是,他媽媽的雙眼除了稍微有點發紅,就沒有其他表象了。
“哪個醫生?我去他那拿。”莊潯神色寡淡。
莊爸爸一聽,有點慌了,又開始“哎喲哎喲”的直嘆人生不值得了。
“有什麼好看的,看到我全身都出了毛病,你很開心嗎。我這身體的毛病,有多少是被你氣出來的,你難道心裡不清楚?”
莊爸爸說到激動之處時,中氣可足了。反應過來自己在裝病,他又馬上虛弱了起來。
莊爸爸就在中氣十足和虛弱無力之間來回橫跳。
“你揹著我們報考了國外的研究生,我們讓你去唸了。你讀完研究生了回來了,說要從事金融工作,我們也讓你去做了。現在你幹了一個月,覺得金融工作無聊,辭職了,你是不是該聽聽我們的,去做做刑警了?”
“爸爸現在老了,已經沒什麼大願望了,身體健不健康也無所謂了,就想看著你去當刑警。你要是真的去做刑警了,覺得乾的不開心要辭職,我也不會攔著你。”
“雖然我是很想讓你當刑警,但你真的當了後,適不適合,喜不喜歡,還是得你自己做決定。”
莊潯聽著他爸爸語重心長的話,沒有什麼反應。
他倒不是排斥當刑警,他只是算不上喜歡。
再加上他還有點叛逆的心思——家人越想讓他乾的,他越不想幹。所以,他就更加的對當刑警不感興趣了。
莊潯在手中隨意把玩的手機,突然收到了一條微信。
那是一條微信的新增好友請求。
備註那一欄裡寫著:莊潯,你好,我是溫蜜。
看到“溫蜜”兩個字,莊潯褐眸微微縮了縮。
他想到了昨晚三十四歲的自己打給他的那通電話;
想到了溫蜜說她是刑偵記者;
想到了那個拼上了性命去保護溫蜜的聞警官。
如果,他做了刑警,是不是也能像聞警官那樣離她更近一些;
是不是也能像聞警官那樣,在她有危險的時候,能第一時間去救她。
莊潯目光變得深邃了起來。
見莊潯半晌沒給反應,躺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