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蜜展露笑顏:“當然。”
她突然想起,她還不知道謝詳為什麼會把照片寄給她。
不過問孟森元肯定是沒結果的,溫蜜便沒在孟森元面前提及這事。
孟森元把所有的照片拿給她看了,並讓她拍了照。
第二天上班後,溫蜜在新聞社裡便開始對照三班當年的畢業照,一一確認照片裡被霸凌者的身份,找到他們現在的聯絡方式,和他們聯絡,確定他們是否願意刊登照片。
同意刊登照片的人並不多,對大多數人來說,那段過往都太痛苦了,有時候,遺忘也是一種治療的手段。
溫蜜忙活到快下班了,才最終敲定了同意刊登照片的名單。
她馬不停蹄的就開始寫新聞稿了。
新聞稿寫了沒幾個字,郝才樂從他的辦公室出來,快步過來了溫蜜這邊。
“我剛打聽到的訊息,謝詳有同夥!他的同夥剛被抓了!”郝才樂急吼吼地分享。
“袁松嗎?”溫蜜停住敲鍵盤的手,問。
“你怎麼知道的?”郝才樂詫異又欣賞。
溫蜜沒空和他解釋那麼多,她問:“警方找到袁松是同夥的證據了?”
郝才樂摸著下巴:“我倒覺得,袁松像是故意讓警方抓到他的。”
溫蜜疑惑的微睜大了眼。
“警方從我們昨天收到的信以及照片碎片上,都檢測出了袁松的指紋。那封信,是袁松昨天凌晨投遞到郵箱的,這次郵箱附近的監控有拍到他的側臉。”
溫蜜沉吟:“之前我們收到的信和照片碎片上,都沒有檢測出指紋,警方也沒有在郵局查到任何有效的資訊。袁松投遞信的時間應該是在謝詳被抓了後,這樣來看,確實像是袁松故意留指紋和線索,讓警方抓到他的。”
郝才樂點頭:“對的。”
不僅如此,溫蜜還覺得,袁松得知謝詳被抓了後,還把剩下的照片碎片全寄了出來,袁松這是在幫謝詳完成他的心願。
“袁松全招了嗎?”溫蜜問。
“全招了。他說綁架陶仁霄的主意是他和謝詳一起想出來的,原因和謝詳的一樣,也是因為陶仁霄完全不記得他了。
“兩個月前,他故意辭了之前的工作,應聘成了明珠酒店的服務員,給謝詳準備了一套明珠酒店服務員的衣服。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,他摸清了明珠酒店所有的監控以及監控死角。
“慈善晚宴當晚,他作為晚宴的服務員之一,時刻注意著陶仁霄的舉動。見陶仁霄和於文芝去了樓上的套房,他就通知了謝詳,讓謝詳等在陶仁霄回晚宴的途中,打暈了陶仁霄。
“寄給我們的信,有的是謝詳寄的,有的是他寄的。雖然謝詳並沒有告訴他他把陶仁霄綁去了哪,但他有偷偷跟蹤過謝詳,所以他一直都是知道陶仁霄在哪的。”
溫蜜默然。
這和她的猜測並沒有很大出入。
她找袁松對質時,袁松之所以會否認,是因為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讓警方逮捕他了,他沒必要向她一個新聞記者多費唇舌。
其實,袁松如果不故意暴露線索,警方要找到證據定他的罪,可能還會需要一段時間。
袁松之所以主動暴露自己,就和他當初願意和謝詳一起合謀綁架陶仁霄一樣,他和謝詳是惺惺相惜的。
他們同是校園霸凌的受害者,身體、心靈以及人生,都因此遭受了變故。
他們同樣希望霸凌者受到懲罰,即便代價是自己的人生……
溫蜜寫完新聞稿時,已經是晚上八九點了。
她把新聞稿提交給郝才樂稽核,就先下班了。
她出了公司大樓,正往停車坪走去時,一道柔和的聲音叫住了她。
“溫記者。”
溫蜜這才注意到從石凳上站起身的謝芙。
溫蜜桃花眼微睜:“謝芙?你來這找我有什麼事嗎?”
“我剛去警局看望了我哥和袁松……”謝芙勉強彎唇笑了下:“你現在有空嗎?”
“有啊!”溫蜜應聲。
她給她們倆分別買了一杯奶茶,倆人便坐在旁邊的小公園裡,一邊喝奶茶,一邊說話——基本上都是謝芙在說,溫蜜在聽。
“你說的都是對的,”謝芙眺望著遠方,神情飄渺地開口:“我和陶仁霄交往,確實是為了摸清楚他的行程安排以及他的生活習慣。我哥當時是非常反對我和陶仁霄交往的,他覺得一定有其他辦法能瞭解陶仁霄的行程和習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