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只是發高燒了,又不是手骨折了打不了字了,有什麼不能寫新聞稿的?我都給你把新聞稿的爆點想好了,都不用你自己動腦子,你只要把那些爆點都揉進新聞稿就好了,十幾分鐘的事!你為什麼要這麼矯情的一拖再拖?”
“郝主編,我真沒矯情,我真寫不了,我高燒燒得都快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麼寫了。我決定這兩天都請假在家休息。為了不拖累大家,這個新聞稿您讓其他同事寫吧。”溫蜜虛弱又矯情地咳嗽了幾聲。
郝才樂暴跳如雷:“溫蜜,連環兇殺案的案子是你在跟的,讓其他同事寫這篇新聞稿了,連環兇殺案的案子你就不用跟了,這個月的獎金和以後的獎金,你都不用想了!!”
“我知道,”溫蜜虛弱、矯情又滿是惋惜的樣子:“我覺得很遺憾,可是也沒其他辦法了。郝主編,您讓其他同事寫吧。”
溫蜜猛烈的一陣咳嗽,掛了電話。
然後,她愉快又悠閒的接著吃早餐。
沒過幾分鐘,她的手機鈴聲又響了。
她原以為是郝才樂還沒放棄讓她寫新聞稿,打電話過來繼續罵她的。
她一瞧,是葉輝打來的電話。
“喂,葉輝,怎麼了?”溫蜜接通電話問。
“溫蜜姐,你在哪?你剛和郝主編說什麼了?郝主編現在在他的辦公室發好大的脾氣。”葉輝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。
他正在工位上給溫蜜打這通電話,自然不能讓其他人察覺出了、聽到了,尤其不能讓郝才樂聽到了。
“我和郝主編說我發高燒了,寫不了他想讓我寫的新聞稿了。”溫蜜不以為然地道。
葉輝一聽溫蜜這精神抖擻的聲音,就知道溫蜜剛和郝才樂說的都是假話了。
“你要自己追查蕭嘉瑤的新聞嗎?”葉輝問。
“是這麼打算的。”溫蜜實話實說。
“我和你一起吧,溫蜜姐。你不寫郝主編想要的新聞稿,郝主編很有可能會讓我寫,我也不想寫那樣的新聞稿。”
“好。”溫蜜答應了。
“你現在在哪?我過去找你。”
“我在……”溫蜜報上了她所在的早點攤的地址。
葉輝收拾完東西,剛溜了,在辦公室裡發完脾氣的郝才樂果然出來找他寫新聞稿了。
他在葉輝的工位上沒見著葉輝的人,他問坐在葉輝對面的同事:“葉輝呢?他也沒來上班?”
“他來了,不過剛才他又收拾東西走了,他說他家裡有急事。”同事道。
郝才樂剛平息下去一丟丟的怒火,立刻如火山爆發般又沸騰了。
“都沒和我打聲招呼,他就走了?他當這裡是什麼啊!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,還有沒有點上班的樣子了!果然是溫蜜帶出來的人,和她一個德性!”
郝才樂罵罵咧咧的,同事瑟縮著肩膀,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,不想被波及。
然而郝才樂罵完,手指一指同事:“你!來我辦公室,有活給你幹!”
同事:“……”
……
葉輝趕到溫蜜報給他的地址時,溫蜜正坐在早點攤的小板凳上,四十五度角地望著天,滿臉憂愁,似乎在思考人生大事似的。
“溫蜜姐!”葉輝歡脫地跑過去。
“你來了。”溫蜜看了眼他。
“我們從哪開始追查?”葉輝摩拳擦掌地問。
溫蜜幽幽地嘆了口氣:“老實說,我也不知道。”
她把她昨天的採訪情況,都和葉輝說了。
末了,溫蜜道:“……總體情況就是這樣,雖然有兩條很大的線索——一,在德菲特西餐廳給蕭嘉瑤送玫瑰花的人是誰;二,袁億北看到的,和蕭嘉瑤爭吵的男人是誰。但是這兩條線索,都很難著手繼續追查下去。”
葉輝琢磨著溫蜜的話,認同的緩緩點頭。
“警方那邊查得怎麼樣了,你知道嗎?”溫蜜問。
葉輝搖頭:“我不清楚。郝主編一直執著把蕭嘉瑤的案子和連環兇殺案聯絡到一起,他都沒去打聽警方查到哪些訊息了。”
溫蜜又是一聲嘆氣。
葉輝思索片刻,雙眼放光地道:“溫蜜姐,我們可以去德菲特西餐廳問問服務員,七夕那晚給蕭嘉瑤派送花的是哪位外賣員啊。每位外賣員負責的派送區域,一般都是固定的。找到了外賣員,我們就能知道花是從哪個花店訂得了。知道了花店的名字,沒準就能知道給蕭嘉瑤送花的是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