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孔老太太也很偏袒孔晉威嗎?”溫蜜問。
付益飛彈了彈指間的菸灰:“偏袒,但相比老頭子,要好很多了。她至少還會心疼湘君她們,但老頭子就不會了。”
付益飛拿出手機瞅了眼時間:“我該開工了。”
溫蜜點了點頭:“好,謝謝你和我說了這麼多。”
付益飛微頷了下首,進了餐館的後廚。
溫蜜看著她在筆記本上寫下的關鍵資訊,把孔湘圓的名字圈了起來。
孔湘圓應該和孔湘君一樣,對孔偉龍是有恨的。
但孔偉龍的死和她們有沒有關係,她還得再找孔湘圓問問。
孔湘圓今天處理完孔偉龍的事後,就趕回去上班了。
她現在在一傢俬企上班,還在試用期。老闆不是很講情理的那種,所以即便是親生父親死了這種事,老闆批假也批得不情不願的,只給她批了半天假。
現在工作不好找,孔湘圓還是希望能留在這家公司的。
因此即使她覺得老闆只給了她半天的假不合理,她有怨言,她也只能忍著。
溫蜜在她公司樓下等她等到了晚上九點多,孔湘圓才加完班下了班。
溫蜜自我介紹完後,孔湘圓道:“我記得你。上午你去了警局,但你沒進去,就走了。”
溫蜜露出標準的笑顏:“是的。”
“你上午去警局,是因為我爸的案子嗎?”孔湘圓道。
“是。”
“我爸的案子查得怎麼樣了?有兇手的線索了嗎?”孔湘圓急忙問。
“具體的進度我也不清楚。我是記者,只負責深度報道案子。”溫蜜道。
孔湘圓有些失望。
她問:“你找我想了解什麼?”
“我聽說你父親特別偏袒你哥,經常找你和你姐要錢補貼你哥一家。真有這回事嗎?”溫蜜問。
“是啊,是這樣。”孔湘圓道。
“可是,你哥應該賺得比你多吧,你哪來的錢補貼你哥啊?”
孔湘圓苦笑:“我不用活啊,只有我哥需要好好地活著啊。”
“孔偉龍每次找你要錢,都是怎麼說的?”溫蜜問。
“他說他沒錢用了,讓我打點錢給他。我要是不給,他就罵我。我有時候被他罵煩了,就會給他了。但有時候,我自己都沒多少錢了,就由他罵,我就是不給。”
“他死了,你是不是鬆了口氣?”溫蜜觀察她的神情。
“是的。”孔湘圓沒有偽裝:“我相信我姐應該也鬆了口氣。唯一難過的,應該只有我哥……”
“哥”字的音還沒發全,孔湘圓就否定了自己的話:“不對,我哥他們應該也鬆了口氣。”
“你為什麼覺得你哥他們也鬆了口氣?”溫蜜抓住這點問。
“因為我哥他們不用贍養爸了啊。你以為他們真的想把爸接來華市啊?你以為他們把爸接來華市是真覺得他一個人在老家孤苦伶仃啊?他們要是真心想照顧爸,為什麼要在他們隔壁小區給爸租房、讓他一個人住,而不讓爸和他們住在一起?
“他們就算把爸接來華市了,到時候肯定也會找各種藉口讓我和大姐出錢贍養爸。即使他們不找藉口,爸還是會找我和大姐要錢的。他們佔了個好聽的名頭,實際上我和大姐還是贍養了爸的。
“現在爸死了,就沒這些糟心事了。爸雖然經常找我和大姐要錢,攢著給哥,但是那些錢對我哥來說,有更好,沒有也無所謂。”
溫蜜不太明白:“既然如此,你哥他們為什麼要把你爸接來華市?就為了讓外人覺得他很孝順嗎?”
“不止是因為這個。更主要的是,我爸在村裡太討人嫌了,經常有同村人給我們打電話告狀。”孔湘圓道。
“告狀?告什麼狀?”溫蜜問。
“我爸經常嚼舌根,說同村人的八卦。把別人惹急了,和我爸講不通道理了,別人就給我們打電話了。”
溫蜜:“你、你姐、你哥,都接到過這樣的電話?”
“是的。”孔湘圓點頭:“我哥接到的應該最多。誰讓我爸成天在村裡人面前吹噓我哥多厲害,提起我哥就是一通誇,提起我和我姐就是罵我們不成氣候、不孝順,村裡人自然就都知道我哥才是這個家的主心骨了,出了什麼事,自然就都找我哥找得多了。”
說到這,孔湘圓第一次幸災樂禍地笑了。
“聽說有一次,我爸又嚼舌根說,同村的趙二哥和隔壁村的林家三女兒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