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蜜很滿意地欣賞了一會被她氣到了的彭境。
然後她才面對聞行吟微微笑了笑,語氣和氣地問:“聞警官,我只有一個問題,這個問題你應該能告訴我答案。”
“你先說。”聞行吟溫潤含笑。
“孔偉龍說的是真的?”溫蜜問。
她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地說,孔偉龍說的什麼是真的。
然而,她話裡的意思,別說聞行吟了,連彭境也聽明白了。
聞行吟點了點頭,沒有說話,就那樣微笑地看著她。
“謝謝,我知道了。”溫蜜淺笑著道完謝,就走了。
看來她的猜測沒錯,陳革和彭秋英確實有不正當的關係。
只是,不知道孔偉龍是真的知道陳革和彭秋英的關係不正當,才那樣在村裡到處說的。還是他其實不知道,不過在隨口胡謅。
溫蜜離開工廠後,給她媽媽打了個電話,說明她來應城出差了,明天再回去,今晚會回家住。
然後,她便開著車去了市區,隨便找了家環境幽靜的咖啡館,打算先把新聞稿的初稿寫出來。
標題她都想好了——《一語成讖?一場因流言蜚語引發的兇殺案》。
初稿差不多快寫完了時,溫蜜終於接到了葉輝打來的電話。
她以為葉輝打來電話是要告訴她陳革20號到24號的行蹤的,接通了電話她便道:“陳革三個小時前已經被警方帶走了喔。”
葉輝略不好意思:“我知道。溫蜜姐,我不僅查出來了陳革20號到24號的行蹤,我還已經從我的眼線那知道了整個案子的經過了!”
溫蜜更加興致盎然了:“說說看,我正在寫孔偉龍這個案子的新聞稿。”
“好!”葉輝詳細地講了起來。
溫蜜其實猜中了大部分。
陳革差不多半年前,和彭秋英在一起的。
在那之前,陳革與彭秋英確實一句話沒說過。倆人即使在村裡遇見了,也是互不斜視的擦身而過。
去年十月,彭秋英來華市找董鋼,要和他離婚。
在這之前,彭秋英已經和董鋼提過兩次她想離婚的事了。
第一次,董鋼哄她,說他會和她好好過日子、會好好賺錢,再也不賭、不嫖了。彭秋英信了他。
然而,董鋼很快又犯了。
彭秋英再次提出要離婚,這次董鋼因為賭輸了錢,心情本來就很不好,他把氣全撒在了彭秋英身上,把她狠狠地揍了一頓,還放出狠話——除非他死了,否則別想他離婚。
彭秋英痛苦了很長一段時間。
可是,更痛苦的是,總是有債主找上門,說董鋼欠了他們的錢,讓彭秋英還錢。
彭秋英平時就靠打零工和種田維持她和董父董母的生活,董鋼從沒往家裡拿一分錢不說,還時不時的會找她要錢,她哪有錢還債了。
彭秋英再次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。
她在十月的某天一早,坐火車去了華市,找到了董鋼。
董鋼租住的簡陋出租屋裡,除了他,還有一個女人。
彭秋英知道,董鋼這是又在外面嫖了。
此情此景,她都生氣不起來了,她平靜的對董鋼說,她要離婚。
董鋼當即勃然大怒,和她大吵了起來,又動手打了她。
這一次,滿身是傷的彭秋英心灰意冷。
她覺得,這樣的日子昏暗又沒有盡頭,婚又離不了,還不如死了算了。
從董鋼的出租屋離開後,她沒有回齊山村,而是隨便上了一輛長途巴士,打算到了後就找個地死了算了。
長途巴士停在了應城。
彭秋英下了巴士,就隨意的在應城裡走啊走。
她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去死,她不想在死前還給人添麻煩。
可是這座城市裡為什麼哪兒都這麼多人?
彭秋英又渴又餓,但是她不想停住腳步,她想找點去死。
她走進了一座公園。
天氣很好,公園裡的人很多。
彭秋英想,等到了晚上,這裡沒人了,她就自殺好了。這裡環境很好,她既不會給人添麻煩,死在這裡好像還不錯。
彭秋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,等著深夜降臨。
她就是在這裡,碰到陳革的。
是陳革先發現的她。
陳革休假的時候,沒地可去,偶爾會來這座公園轉轉。
這天,他在公園坐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