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道:“兩個月前,我買通保潔,讓她把字條放在了胡睿權的書房裡。胡睿權查不出來字條是誰放的,像他這種疑心重、平時又做了很多壞事的人,氣急敗壞之下就把度假山莊的所有服務人員都辭退了。我趁著這次機會,應聘上了度假山莊的安保人員。”
“就在我計劃是時候該提醒一下代忠一家和鄧旭時,胡睿權開始組織這次宴會了。我拿到宴會的擬邀請名單後,就覺得這是天賜良機。我都不用一個一個的找機會去殺了,就在這次宴會上,我就能報完仇了。”
“說起來,他們四個人在下面碰到胡睿權了,應該好好地怨怨他。要不是因為胡睿權,他們還能多活一段時間。”鄭天行臉上露出猙獰的笑。
“這裡的其他服務員,都是你支走的嗎?”溫蜜問。
鄭天行“嗯”了一聲:“支走他們太容易了,以胡睿權的口吻發一封郵件出去,就行了。這棟樓裡的服務員,不好支走,容易引起你們懷疑,我就給他們喝了摻了安眠藥的水。”
溫蜜還有其他問題想問鄭天行,她正要開口,外面突然傳來了警車的聲音。
警笛聲越來越近,分明就是往這邊開來的。
大家一愣,不明白為什麼會有警笛聲。
但,如此來說的話,他們快要得救了?
蜷縮在角落裡,一直彷彿丟了魂魄的胡睿權聽到警笛聲後,仿如瞬間回魂了般,直起了上半身。
狂喜正要在他臉上蔓延開,下一秒卻凝固住了。
劇烈的疼痛從胸口的位置傳來。
他低頭,水果刀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口,握著刀柄的鄭天行正陰鷙鷙的冷笑看著他。
就在大家都因為聽到了警笛聲而欣喜的時候,鄭天行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,他趁著胡睿權不備,迅捷地衝過去拿刀刺穿了他的胸。
鄭天行毫不猶豫地拔出了刀,帶出了汩汩鮮血。
四周響起了尖叫聲,而胡睿權因為流血過多,疼痛得都發不出聲音了。
鄭天行猩紅著眼,又在胡睿權身上連刺了好幾刀。
直到胡睿權斷了氣,他才在一片驚惶失措的尖叫聲裡,把刀刺向了他自己……
……
報警電話是時宗琦打的。
就在大家都聽到了地下室裡的動靜,往地下室跑時,時宗琦解除了被遮蔽的手機訊號。
她打完了報警電話,才去了地下室。
警方趕過來時,胡睿權和鄭天行都斷氣了。
溫蜜他們配合著錄完口供,走出這棟樓時,天邊都已經泛起了魚肚白,朝陽隱在山林間,慢慢的要升起來了。
清晨山林裡的空氣很清新,溫蜜用力地嗅了幾口,又緩緩吐出。
他們被困在樓裡整整一晚了。
這一晚,彷彿一個世紀那麼漫長。
此時,重新呼吸到新鮮的空氣,見到初升的朝陽,她心裡只有一個感慨——活著,真好。
高悠走在她旁邊,大大地伸了個懶腰。
她也用力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,又緩緩吐出:“這一晚,終於結束了。”
“是啊,終於結束了。”溫蜜呢喃。
“溫蜜——”聞行吟從樓棟裡出來。
時宗琦報了警,接到報警趕過來處理的,正是聞行吟他們。
“聞警官。”溫蜜客氣的和聞行吟打招呼。
“你們是不是準備回去了?需不需要人送你們一程?”聞行吟溫潤地問。
溫蜜搖頭婉拒:“不用了,我們自己能回去。”
高悠跟著點了點頭。
“行,你們自己注意安全,實在不行了就給我打電話,我讓人送你們。”聞行吟溫和叮嚀。
不是他過分擔心,而是溫蜜和高悠經歷了一晚上這樣的事,狀態看起來確實不是很好。
“好的。”溫蜜點頭道。
“這裡有熱牛奶和麵包,你們吃點壓壓肚子,回去的路上也能舒服些。”聞行吟把他特地找人買的牛奶和麵包遞給了溫蜜。
袋子裡有兩份,正好溫蜜和高悠一人一份。
溫蜜感激地笑了:“謝謝聞警官。”
“不客氣,”聞行吟笑意如水:“我先去忙了。”
溫蜜:“好。”
聞行吟走後,溫蜜分了一袋牛奶和麵包給高悠。
在一晚上高度緊張和精神壓力的雙重摺磨下,此時能喝袋熱牛奶、吃點麵包,實屬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