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母淳樸地笑著，把花束放在了墓碑前。
她又把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，認真又小心地放在供盤上。她把舊的供盤和東西，收回到袋子裡，把新的供盤和水果、糕點，在墓碑前一一擺好。
“這些都是海臣愛吃的東西，我隔段時間就會拿給他，希望他在下面也能吃得開心。”宋母笑著道。
她滿眼慈祥地凝視墓碑上宋海臣的照片，彷彿他就在他們面前，他一直都在一樣。
宋母沒有和莊潯說當宋海臣知道他要和莊潯共事後，有多少高興；她也沒有和莊潯細說，宋海臣是如何崇拜他的。
她怕她提起這些，回想到宋海臣的音容笑貌，忍不住就要哭了。
她不想哭。
至少不哭的時候，還能假裝宋海臣就在她身邊。
一哭，就全都露陷了，就在提醒她，宋海臣早就不在了。
莊潯看著宋母的樣子，胸口就像被塞了一團棉花似的，呼吸很是不暢。
他抬頭望了眼天空，陽光燦爛又刺眼，可是他身體裡的血液卻是冰的。
他既愧疚自責，又茫然無措。
其實，宋海臣的命是命，龐妱和孔權的命又何嘗不是命了。
如果讓過去按既定的軌道走，那麼死的就是龐妱和孔權。
宋海臣的死之所以讓他如此的愧疚和難過，是因為他是他認識的人、是他還挺喜歡的一個部下。
所以，到底是改變過去、挽救更多人的性命更好，還是維持過去，讓自己認識的人都能好好活著，才是更對的做法？
……
溫蜜發現這幾天莊潯都心事重重的。
雖然莊潯很少會外露情緒，說話、行事還是那副沉穩冷靜的作派，但溫蜜就是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的變化。
然而每次溫蜜問他是不是有心事時，莊潯總是說沒有，總是說可能是因為工作太累了的緣故。
可是，他又沒再和溫蜜分享過他工作上碰到的案件。
溫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，雖然之前莊潯也不是總和她分享他工作中的案子，但自從徐長文的案子後，莊潯幾乎就是不再和她分享了。
溫蜜想不明白，莊潯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難不成，他開始膩了？
他對他們這種跨時空、每天只能透過手機交流、註定見不了面的感情，膩了？
溫蜜越想，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。
因為她自己也沒底，他們到底有沒有未來，他們能這樣堅持多久、堅持到哪一步。
正當溫蜜因為莊潯態度的細微轉變而胡思亂想的時候，她接到了高悠打來的電話。
“蜜寶，晚上有沒有空，出來一起吃飯啊！打扮得漂亮一點再來。”高悠在電話裡道。
“晚上吃飯有空，但為什麼你要特地強調打扮得漂亮一點？”溫蜜不理解。
高悠還是第一次對她們倆一起的聚餐，對她提出這樣的要求。
“今晚吃飯的餐廳是我最近新發現的，環境很好，我要和你一起拍很多美美的照，難道你想拍出來的合照就我很漂亮嗎？”高悠道。
溫蜜“哦”了一聲。
“一定要打扮得很漂亮哦。我六點半去你家接你。”
“你不用接我，你把地址發我，我自己開車去。”溫蜜道。
“我開車接送你吧。正好我要去你家附近辦點事，順道接上你，很方便。”高悠執意道。
溫蜜於是同意了。
六點半沒到，高悠就到了溫蜜所住的小區了。
好在溫蜜已經提前準備好了，於是下了樓。
高悠一看見溫蜜，不滿地蹙了蹙眉。
“我不是讓你精心打扮一下的麼，你怎麼都沒化個全妝。”
“你不是也沒化全妝麼？”溫蜜看著她的臉反問。
高悠一時啞然。
溫蜜穿著簡約的白色高領毛衣配格紋短裙和長靴，毛衣外穿著一件焦糖色的大衣，臉上化著素淡的妝。
雖然也是好看得移不開臉，但高悠仍然覺得不太夠。
高悠嘆了口氣：“看在你這張不施粉黛也能很漂亮的臉上，就算了吧。”
溫蜜：“？”
她到底是要去吃飯還是要去參加選美？
……
高悠選的餐廳是一家一看裝潢就很奢華、講究的西餐廳。
溫蜜在手機上查了查才知道，因為這家西餐廳的味道、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