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6章 殺張師石
勞合路，老苗雜貨鋪。
“組長，我回來了。”老苗聽到敲門聲，是奎子的暗號，他趕緊過去開門，將人迎了進來。
“怎麼樣？”
“親眼看到那位小姐乘坐的汽車過了北四川路橋。”奎子點了點頭彙報道。
程默給他倒了一杯水，推過去：“先喝口水。”
“組長，那女的是誰呀？”
“我老師的女兒，現在在日本駐上海領事館工作，我也沒想到，今晚來米高梅舞廳跟張師石接頭交易的人會是她。”程默說道。
“她認出你了嗎？”
“嗯，那個張師石明顯就是個色鬼，我總不能看著她被欺負。”程默點了點頭。
“是杜先生在上海的社會關係圖，囊括了杜先生在上海的朋友，下屬，甚至還有一些秘密關係。”程默道。
“我也不知道她叫啥，只能這麼稱呼了……”
“她叫森田千代子，是我在東京早稻田大學讀書導師森田秀男的小女兒，我倆是朋友關係。”
他的眼睛都沒有發現異常，足以說明，日本人派千代子過來接頭交易，並沒有再暗中派人尾隨。
“日本人怎麼會安排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外行來進行這麼隱秘的交易？”
尤其是張師石跟千代子談話的時候，雖然也有人注意到了，但目光都是一閃而過，沒有停留的跡象。
但凡多看兩眼的人，他都會關注一下，但並沒有發現異常。
“她不是特工，她只是被利用了。”程默說道，“日本人知道她跟我的關係，她們選擇在米高梅舞廳接頭交易，就是算準了這裡是老閘捕房的轄區，即便是發現了，有我在，她也不會有事兒。”
“組長你是如何知道的？”奎子吃驚萬分。
“這麼機密的事兒她都對組長知無不言，確實不像是訓練有素的特工，倒像是個臨時工。”
“組長要是沒回國的話，怕是組長就是老師的東床快婿了吧？”老苗嘿嘿一笑，拿起長煙袋杆兒在桌角敲了兩下道。
“我還沒來及看，怎麼知道？”
“你是擔心，她只是被推出來試探張師石的，現場還有日本人？”程默也思考過當時的情景。
程默道：“或許吧，如果中日之間不爆發這場戰爭的話。”
“自然是她告訴我的。”
不過，他來的夠早，觀察過每一個提前進入歌舞廳的客人，沒有發現這樣的可疑人物。
“老四，那是組長的老師的女兒，什麼那個女人！”老苗看出一絲端倪來，斥了奎子一聲。
“可她是個日本人，而且還被派來執行這樣的任務，她是個特工。”
“就那個日本女人？”
“組長，你把東西給了她，她回去如何上交和解釋呢？”奎子皺眉問道。
“不錯，奎子，知道思考了。”程默點了點頭，“你知道他們交易的東西嗎？”
為什麼沒有這麼做，也可能是考慮張師石非一般人，如果引起他的警覺，反而會弄巧成拙。
而這場接頭交易，誰來都可以，只要把話帶到，拿到要拿到的東西，自然算是完成任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