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老弟,可把你盼來了,老汪都說了你好幾次了,你出事兒那會兒,我們說給你擺酒壓驚,你都不來……”
“我剛遭遇那事兒,晚上根本不想出來,再說那幾天晚上,我得陪我家蘇醫生,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沒啥事兒,她好長時間晚上都睡不著,做噩夢,你說,我能出來喝酒?”程默解釋道。
“好丈夫,當之無愧的楷模!”汪淼豎起大拇指讚揚道。
程默訕訕一笑,沒有回應。
陸連奎都約了好幾次了,再不來的話,就有點兒不像話了,何況,他也想從這些人口中探聽一些訊息。
坐下來,牌打了兩圈,程默今天手氣不太好,好幾把都是被人給截胡了,也是他心平氣和,輸點兒,也從不情緒激動。
“程老弟,聽說你最近辦了一個案子,抓了幾個槍販子?”汪淼摸了一張牌,開口問道。
“汪兄怎麼突然對我辦的案子感興趣了?”程默嘿嘿一笑。
“有人求到我這裡來了,不知道程老弟能否幫一下忙?”汪淼試探性的問了一句。
“這就要看汪兄讓我做什麼了。”
“私藏武器倒也不是什麼大罪過,有人願意出一筆錢,將他們保出來?”
“在租界內倒賣槍支,這可是嚴重破壞租界治安的行為,汪兄,你不會不知道吧?”
“知道,但這個世道,誰不想買上一把槍防身呢?”汪淼笑道,“在租界,家裡有槍的人多了去了,明裡暗裡的,抓都抓不過來。”
“汪兄可是中統的人,那幾個可是軍統的手下,伱確定要保他們嗎?”程默反問道。
“生意嘛,事成之後,少不了程老弟的那一份的。”
“取保也不是不可以,可日本人那邊也想引渡過去,我若是放了人,該如何向上面交代?”
“這個你放心,不會有人為難你的。”
“行,汪兄的面子,我要給,不然,以後坐在你下家,可就是吃不到你的牌了!”程默呵呵一笑。
“程老弟義,我就說嘛,程老弟不是那種食古不化之人。”汪淼哈哈一笑,十分開心。
接下來,程默的手氣變了好了起來,雖然沒有能贏多少,但至少回去的時候沒有輸錢。
……
第二天一早上班,程默將許清河喚到自己辦公室,告訴他自己的決定,有人來給那抓的三個人交保釋金,就將人釋放了。
許清河聽了,大吃一驚,這好不容易抓到的人,怎麼就放了?
程默也沒跟他多解釋,雖然私藏槍械和買賣槍支犯法,抓起來,巡捕房自由裁量權很大的。
可以說嚴重的,把你關起來,也可以讓你交錢保釋,除非你把市面上的非法的槍支都收繳了,否則,想抓這種人,你天天抓都抓不過來。
黑市上買槍,賣槍的多了去了。
當然,如果是販賣軍火超過一定數量的話,那是另當別論了。
租界的萬國義勇隊都偷偷的賣掉上面發給的武器和彈藥,反正到時候大筆一夥,在想“損耗”中一寫就完事兒了。
市面上流通的不少武器,都是軍隊流出來的。
能做軍火生意的,那都是有背景的。
……
人一釋放,汪淼的感謝費就送過來了,三個人,三根小黃魚,這筆錢程默自然不能不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