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浴室門推開又合上，滿室熱氣爭先恐後擠出去，又很快被隔絕。
溫棄還沒走遠就聽見裡面響起水聲，淅淅瀝瀝滴落在地板上，發出悶響。
雖然他不太懂為什麼浴缸放好熱水了，這人還要用淋浴。
溫棄回到房間洗了把臉坐下，還沒享受到“今天終於下班了”的快樂，隨手扔在床上的手機又開始催促著震動。
接聽電話，裡面傳來顧淮楓努力抑制的喘息聲:“管家，叫家庭醫生過來給……過來處理傷口，你一會兒上來去收拾一下書房。”
“好的總裁。”
溫棄語氣鎮定結束通話電話，又開啟聯絡人通知了顧家的家庭醫生，做完這些，心底綠皮小火車早已飆出高鐵的速度，“系統，他們真會玩。”
這還不到半個小時，居然叫上家庭醫生了。
006咳了聲，說:“有的人會有一些特殊嗜好。”
溫棄點頭認可:“知道，我見過。”
006:“……啊？”
溫棄一臉坦然:“之前有個星際世界，我的職業是醫生，每到週末就會有對主僕找我處理傷口。”
主僕……
006欲言又止，居然不知道怎麼反駁這個用詞，半天才憋出句:“作為你的監管系統，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？”
“因為那段時間你被主系統叫回去了。”溫棄勾了勾唇角，語氣裡帶著幾分引誘，“你不問問那兩人後來怎麼樣了嗎？”
006想起來了，那段時間溫棄任務接連失敗，自己經常被主系統叫回去問話然後寫檢討。006無奈順著他問:“那兩人怎麼樣了？”
溫棄微笑:“他們一個成了上將，一個成了我的同事，後來來找我處理傷口的變成了四個。”
說完他開啟遮蔽功能，留下系統獨自凌亂。
溫棄拿了乾淨毛巾上樓，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，但還是被顧淮楓書房內的滿地狼藉給震驚到了。
大理石地面上隨地可見瓷器碎片，書房內桌椅東倒西歪，靠窗的實木辦公桌上全是利器留下的劃痕，窗戶上似乎被什麼重物撞擊過，裂痕沿著受力點中心散開弧度，玻璃勉強連在一起搖搖欲墜。
一沓沒使用過的檔案紙散落在地上，上面佈滿了凌亂的腳印和血跡。
除此之外很多地方都有血跡，從血液疏密和腳印來看，人應該是在窗戶邊上受傷的，那裡有處地板上的血跡堆積了整整一灘。
而兩個當事人都不在書房內，應該是去了顧淮楓的臥室，家庭醫生在那裡。
看著彷彿經歷過世紀大戰的書房，溫棄承認，他還是見識太少了。
能把成年人的深度社交搞到這種地步，確實還是頭一回見。
溫棄又下樓叫來幫手，一群人動作麻利地將室內破損的東西收走，再換上全新的。辦公桌需要定製就暫時沒動，上面還有不少公司檔案，傭人們知道顧淮楓的習慣，都十分謹慎避開辦公桌，留給管家收拾。
一行人安安靜靜收拾完，又安安靜靜離開，最後留下溫棄整理凌亂的辦公桌。
將桌上東西分類規整後，他又環顧四周檢查了一遍，確認無誤後拿出懷錶看了眼，十點四十一，已經很晚了。
溫棄走出門口握著門把手正要關上門，就聽見書房最裡頭的休息室內傳出哐當聲響，像是什麼刀具落在地上，聲音很清脆。
他半眯了眯眸子回頭看去，青年從休息室內走出來，身上穿著他之前讓人送去的休閒服，兩手垂在背後，臉上滿是驚慌，像是一頭懵懂無知的林間小鹿偶然撞見人類。
冉秋小學生犯錯般垂著頭，語氣結巴:“管……管家。”
溫棄兩眼飛速從青年頭頂掃到腳踝，有點意外。
這人全身上下不管是表皮還是肌肉骨骼，都看不出半點受傷的痕跡，只是頭髮和衣服有些凌亂，但也不像是剛剛經歷過事後。
已知整個三樓只有三個人，主角受、主角攻和他的白月光。
如果地上血不是主角受(冉秋)留下的，那還能是誰？
冉秋手依舊放在背後，肩膀小幅度動著，像是在後背衣服上蹭著什麼，他抬起腳緩慢靠近，嘴裡難過地念叨著，“抱歉，都是我不好，剛剛給你添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