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他,還毫不客氣地包攬了唯一一條被子,把毫無遮攔的他丟在一邊。
要不是中央空調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開放,凍上一晚上,他鐵定會發燒。
祝鞍照。他冷笑著想。他整夜都在唸這個名字,唸到幾乎成了條件反射,只要一想到就氣血上頭,心跳激烈地加速。他想了一夜的報復手段,又一一推翻,只覺每一種都不夠,遠遠不夠,他所能想到的手段都太正當了,太合理了,太文明瞭。
非得讓祝鞍照遍體鱗傷、血肉模糊,跪在地上發抖才好;他想著要剝光祝鞍照的衣服,將祝鞍照綁縛起來;一根一根地踩斷他的手指,打斷他的肩膀,端坐著,高高在上地欣賞祝鞍照像狗一樣狼狽不堪地匍匐在地上哀嚎——他要親自這麼做,樁樁件件絕不假他人之手。
唯有這樣,方能一解心頭之恨!
一整夜他都在想這些,想得咬牙切齒,想到後半夜都累了,稀裡糊塗地睡著了一會兒。半夢半醒間,他還能感覺到祝鞍照朝他這邊貼過來,一條腿親暱地跨過來,壓在他自己的雙腿上。
於是接下來的夢變成了昏暗而曖.昧的色調,就連殷紅的血跡也隱約勾勒出玫瑰的輪廓。邰縉不再記得他原本打算做什麼,原本想做什麼,只是朦朧地做著他真正想做的……想做的……
邰縉打了個噴嚏,從混亂的思緒中驚醒過來。
他又看了一眼床鋪,心裡彆扭極了。他轉過頭不再看,只是胡亂地掀起被子,眼睛虛虛地掃了幾下,瞥見手機的邊後也沒細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