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天夜裡,曹操便沒有出此館舍,與鄒夫人同眠了。
但是這件事,很快就傳到了張繡的耳朵裡。
他在衙署陷入了極度憤怒之中。
於是,張繡在極度憤怒的狀態下,憤怒了三個時辰。
一直到賈詡聽聞之後,到了衙署來見他。
“將軍,不可妄動!”
“曹賊,欺人太甚!!”張繡腮幫子猛的鼓起,雙拳幾乎已經捏緊,看到賈詡進來,馬上上得前去,抓住了賈詡的手,“先生教我!”
“如何與曹賊玉石俱焚!”
“是可忍,孰不可忍。”
嬸嬸最是不能忍!
“將軍,你可想好了,咱們若是忍了,現在就已經投誠了,日後將軍地位自然會比現在高。”
“先生,我斷不可以自己的名譽,求此榮華,這與那賣身求榮之徒又有什麼分別!!”
“好,既如此,先要解決曹操身邊一人。”
張繡眼眸血絲遍佈,登時道:“誰?!”
“典韋,”賈詡輕撫鬍鬚,眯起了眼,回憶道:“若是我沒記錯,此人本是郭譽麾下。”
“郭譽者,當今懷遠將軍,許都執金吾也,名震北方諸將,聲名不亞於當初虎牢關前的關羽,張飛,呂布三將。”
“有霸王之風,其用兵毫無規律,又從不講規矩,不遵兵法,但是卻又極其遵兵法,虛實有度,從無敗績。”
“這其中,便是典韋其人甚猛,有大將之風。”
“若是可以解決此人,便能夠輕鬆拿下曹操,將他葬送在宛城之中。”
“不可!”張繡當即搖了搖頭,他知道典韋的武力,武藝並不算十分精湛,但是他的勇力實在是非人也。
任何槍術,在他面前都施展不開來,連一戟都扛不下,談武藝也沒有意義,更何況,他的戰馬有一副鐵馬鐙。
十分強橫,此人在馬背上可以如蹬平地。
若是要解決他,起碼會付出十幾人,乃至幾十人,若是用弓箭,則必然會被發覺。
如此一來,動靜太大,會給曹操準備的機會。
曹賊如今住在驛館之內,和嬸嬸一同。
恐怕還要另尋機會方可。
“若是如此,可盜了他的兵刃,等待突襲之後,典韋無趁手兵刃,勇武便不會有多厲害。”
“等待明日,請人去與之共飲,或可趁其不備,盜了雙戟,他沒了雙戟豈有力哉?”
“這倒是可行!”
張繡當即點了點頭,眼神陰狠無比。
……
第二日。
曹操未曾出來,在館舍之內,夜夜笙歌。
門外有宿衛等待。
曹操還想再住。
但是正在梳頭的鄒夫人卻有些擔憂。
回過頭來,神情有些落寞的道:“久住城中,繡必生疑,亦恐外人議論。”
“嗯……說得不錯,”點了點頭。
於是,移於城外安歇,喚典韋就中軍帳房外宿衛。
他人非奉呼喚,不許輒入。
而此軍帳,並非是大軍所在,乃是要繞道才可到大軍之中,並且還要再入宛城,又由外城而出方可前行。
不過,曹操並不在意。
當天夜裡,張繡麾下大將胡車兒來找典韋,說是仰慕而切磋,相談相鬥之後,胡車兒敗下陣來,表示臣服仰慕。
所以典韋也高興,就和他喝了幾杯,這一日過去。
胡車兒趁機拿走了典韋的雙戟。
等典韋去到宿衛的時候,並未發現。
這一夜,張繡秘密調集了大軍,和賈詡一同突襲了曹操的這一座營寨,衝鋒入營,而後放火而燒。
一時間,營帳之內火光四起,兵馬大亂。
曹昂和曹安民從營帳裡面出來,頓時驚慌。
到處都是張繡的騎兵。
張繡本人則是提槍衝鋒,直奔大帳!
此刻典韋手裡只有長槍,並不是很順手,他叫人去帳中取雙戟,卻發現已經丟了。
這才明白大事不妙,胡車兒盜了雙戟。
而張繡必然是有備而來。
“完了!”典韋緊咬著牙齒,頓時心裡一緊。
不知為何,他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,這一次可能是跑不掉了!
但是不管怎麼樣,要想辦法將主公送出去。
“主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