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自己這一畝三分地,屈寒山又變成了醫學院裡那個醜陋、猥瑣的老屈頭,他正坐在自己的小桌旁,喝著兩塊錢一斤的包穀燒,桌子上還有一小碗油炸花生米。
一邊喝著,一邊輕聲地哼哼:“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,憑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,先帝爺下南陽御駕三請……”一副悠哉遊哉的樣子。
天已經慢慢地黑下來了,老屈頭拿起桌子上那老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,九點差一刻。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:“時間還早,且得等一會呢,也不知道今晚還有沒有熱鬧瞧了!”
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,老屈頭眯起了眼睛:“這來得真夠早的!”
來的是凌力、劉小露和呂無病。
三人就這樣站在屋外,老屈頭的臉上露出了微笑:“原來是二位警官啊,怎麼樣,要來一杯麼?”
凌力笑了笑:“不用了,老人家,我今天來是向你道歉的,昨晚的事情……”
老屈頭淡淡地說道:“不必了,昨晚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。”
“咳咳!”呂無病不合適宜地咳了起來,劉小露皺起了眉頭:“無病,你怎麼又咳起來了?”呂無病無奈地笑了笑,他的一雙眼睛落到了老屈頭的酒瓶子上。
老屈頭捕捉到了呂無病的神情,他衝呂無病說道:“小夥子,是不是想來兩口?”呂無病走上前來臉上露出笑容:“那敢情好!”
劉小露拉住了他:“都咳成這樣了還喝!”
老屈頭往嘴裡餵了一粒花生米:“或許他喝了以後就不咳了。”
呂無病驚訝地望向老屈頭:“你怎麼知道?”
老屈頭白了他一眼:“我瞎蒙的,不會真是這樣吧?”
呂無病掙開了劉小露,來到老屈頭面前,抓起桌子上的包穀燒酒大口地喝了起來,幾口酒下去,他真不咳了。
凌力和劉小露見呂無病喝酒這樣子都嚇了一跳,就連老屈頭都呆住了,這可是高度酒,大半瓶眨眼的功夫就沒了,而這小子跟沒事人一樣的。
呂無病尷尬地說道:“老人家,對不起,我,我把你的酒喝完了,這樣吧,我給你錢。”說著他掏出一張百元的鈔票放在了桌子上。
老屈頭拿起來看了看又遞還給他:“太多了,這酒也就兩塊錢一斤,算老頭子請你的,不要你的錢。”
呂無病把錢接過來:“那謝了,老頭,你是個好人!”
劉小露搖了搖頭,呂無病太單純了,這就給老屈頭髮了好人卡。不過也難怪,這小子幾乎就沒有離開過燕京的家,哪裡知道外面的人心險惡。
凌力微笑著問道:“我們能進去坐坐麼?”
老屈頭點了點頭:“隨意吧,不嫌老頭子這髒就好。”
凌力坐了下來,劉小露了坐了下來,沒凳子了,呂無病也不客氣,一屁股坐到了老屈頭的床上,老屈頭的臉上露出了笑意,這小子倒是個爽直的人,
他知道自己那床上還散發著淡淡地黴味,可呂無病卻並不在意。
“你們不會是專程來給我賠不是的吧?”
酒沒了,老屈頭只得嗑著花生米。
“老人家,昨晚你有沒有看到什麼或是聽到什麼?”凌力輕聲問道。
老屈頭說道:“該說的昨晚我都已經說了,情況就是那樣。”
劉小露斜了凌力一眼,她早就說了,這老頭的身上一定是問不出什麼的,偏偏凌力還要來自討沒趣。
凌力說道:“這樣吧,一會我們還會到實驗樓裡去,老人家,你就在外面幫我們看著,真有什麼事情麻煩你幫我們報警!”
劉小露說道:“我說凌力,你膽子怎麼變小了,放心吧,有無病在不會有什麼事的。”老屈頭扭頭望向呂無病,這小子看著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竟然叫無病,聽這女娃的口氣好像這小子還很厲害嘛!
“你們覺得那夥人今天還會來麼?昨晚那麼一折騰他們應該是不敢再來了的。”老屈頭說道。
劉小露望著老屈頭:“你怎麼知道?難不成你和他們是一夥的?”
老屈頭苦笑道:“我說女娃兒,說話能不這麼衝麼?我就是個燒鍋爐的。行了,你們的事情我也不管了,省得到時候還要被人冤枉。”
凌力輕叱道:“小露,怎麼說話的?”
老屈頭擺了擺手:“好了,你們也用不著在我這演雙簧了,該幹嘛幹嘛去吧!我說了,你們的事情我不管,我不會影響你們警方辦案的。”
凌力聽到老屈頭下了逐客令,他站了起來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