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君時點點頭,提醒,“小心了。”
話音剛落,鋪天蓋地的冷氣席捲而來,如極北寒冬的一場寒潮席捲而下,突然間凝結水汽,凍住了所有的東西。
縱是夜星辰年輕體健,血氣方剛,不畏嚴寒,在這樣突然的低溫下,也十分不適應,忍不住打哆嗦。
能把溫度控制到這種程度,真是個奇人。
“你們以為,這樣就可以阻止我了嗎?哈哈。”蒼雅樂穿著裙裝,身體冷得發顫,但她不在乎,猖狂地大笑著,手裡變成長串的熊熊燃燒的火苗,跳躍的火苗像長蛇一樣飛捲過凍住在原地的人。
“啊!”幾聲慘叫,前一刻凍得麻木,下一刻熱得撓心,受不住冰火煎熬的人,手腳不受控制,亂拋手裡的東西,幾隻罐子只接滾落在城牆上,鮮紅的液體鋪撒而出,或者剛剛融掉的水飛快凝結。也有幾隻罐子,從高空飛出,劃出長長的拋物線,砸著地面,砰地炸開,頓時紅沫紛飛,漸得到處都是。
“阿樂!”宴君時焦急地朝下面大喊,之前他不擔心她在下面會受到喪屍威脅,可現在,那些東西濺到她身上的話……
夜星辰拋下一根長繩,自己拉著一頭,對宴君時說:“我拉著繩子,你下去找她。”
基地城牆下。
蒼清樂蜷縮在牆角小,昏昏欲睡,額頭上冷汗越來越密集,身體狀況也越來越差。
突然什麼東西濺到身上,星星點點,如染開的紅梅,一眼妖嬈。但濃郁的血腥味刺激得她不住反胃。
喪屍狂亂地吼叫起來,聞著味道卻見不到食物,讓它們瘋狂地亂竄著,而且遠方不斷有喪屍飛奔而來,像受了刺激的瘋牛。
蒼清樂從聞到味道起,心裡的警鈴被敲響,腦袋一個激靈。飛快地把裹在身上的被子給扔了。
好在。她之前裹得嚴實,此時身上一點兒“血跡”都沒有沾上,但地上濺到到處都是。沒有下腳的地方。
受了刺激的喪屍在她身邊跑過,撞上她的肩膀,在衣服上留下烏黑的痕跡,腐臭與血腥兩種味道混合。醺得她睜不開眼睛。
小腹隱隱地痛起來。
“阿樂。”宴君時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,很近很近的樣子。
蒼清樂抬起頭。驚喜地看見大步走向她的宴君時,“你怎麼來了。”
宴君時沉著眼眸,長臂一捲,把人扶著。“我帶你進去。”
她灼熱的氣息,噴灑在他的面板上,讓他忍不住眉頭蹙得更緊。手指撫上她的額頭,燙。發燒了。
那股熟悉的體味讓她心底的恐懼與無助都化為平靜,這種奇怪的感覺,就是所謂的依賴嗎?蒼清樂身體不自然地僵了僵,抬手拉下他的手指,忽然她感覺到他奇怪的抖了一下,並且長了些軟軟的東西,她疑惑著把那隻手拉到眼前,一串水泡從修長的手指延伸到手背,“燙傷?”
“不礙事,不是被你的高燒燙出來的。”宴君時揮手凍住後面追來的喪屍,揉揉蒼清樂的苦瓜臉。
蒼清樂無力望望天,都什麼時候了,他還有興致開玩笑。他的異能不是控制溫度嗎?怎麼自己還被燙傷了。
這個水泡大概是那個時候,蒼雅樂為了阻止他從上面下來,不惜放火燒燬繩子,繩子上的火蔓延時下來時,被灼傷的,他一時心急,沒注意到。
基地的大門開了,阿三阿四焦急地喊著:“少主!”
“我們進去。”宴君時擁著蒼清樂,快步走進基地。
等到基地大門再次合上,他才斥問阿三阿四道:“怎麼用了這麼久?”
阿四彎著魁梧的身軀,愧疚道:“少主,蒼雅樂早有防備,我和阿三和它們糾纏了好久,才掌控了它們的控制室。”
宴君時擔心蒼清樂的身體狀況,沒打算深究,若是往常,他的手下,這般誤事,絕對是要受重罰的。“這回先原諒你們,我欠夜星辰一個人情,你們現在去幫他,該怎麼做自己掂量。”
“是,少主。”阿三阿四異口同聲,小心的眼神瞟向蒼清樂,姑娘啊,有你真好。
“阿樂,我送你回去休息,再次之前告訴你一個好訊息,你的那個好哥哥——何怨,他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。”
阿怨哥哥沒事了,太好了。
“嗯,宴君時,今天的事,謝謝你。”
宴君時笑笑,“謝我的話,至少不要叫的這麼生疏,改喚我君時怎樣。”
蒼清樂張了張嘴,尷尬得說不出來。他這個要求並不過分,只是不知道為什麼,她無法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