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鬧小孩子脾氣了,去跟你母親說,我來了。”
嬴稷努力要維持自己的威儀,卻發現在義渠王的眼中自己仍然只是一個被他輕視的孩子,臉漲得通紅,拿劍指著義渠王道:“你聽著,這裡是咸陽,不是你們義渠。既然來到咸陽,就要遵守大秦的國法。外臣要入朝,就要奏請,得到批准才能夠進來。”
義渠王已經沒耐心再去哄這個孩子了:“我若現在就要進去呢!”
嬴稷叫道:“那我就要殺了你。”
義渠王搖搖頭,只覺得好笑:“就憑你?”
嬴稷已經氣得發抖了,但見義渠王輕輕一撥,就把嬴稷撥到一邊去,自己昂首走進了宮門。
嬴稷氣衝上頭,不假思索地一劍刺去。
以義渠王的身手,豈能被他攻到。此時他正過了宮門走下臺階,聽到風聲正待斜身一讓,順手一牽,嬴稷就會摔倒在地,哪知正在這時候,聽到羋月的聲音:“子稷,住手……”
這一聲讓嬴稷刺斜了方向,也讓義渠王怔了一怔,結果嬴稷一劍就刺在了義渠王的手臂上。義渠王剛要發作,看到羋月臉色蒼白地跑過來,他眼珠一轉,捂著手臂悶哼一聲,鮮血順著手臂流了下來<script type="text/javascript">reads();</script>。
羋月大驚,衝上前去扶住義渠王,叫道:“你怎麼樣?”
義渠王眉頭一皺,哼了一聲問羋月:“你想殺我?”
羋月頓足:“這是哪裡的話?”
義渠王冷笑一聲,推開羋月,走出宮門騎上馬就走,義渠兵馬待要跟上,卻被他斷喝一聲:“不許跟來。”便怔在那兒了。
羋月一急,也衝了上去,拉過一匹馬追上去。
嬴稷剛從驚惶中回過神來,看到羋月騎上馬,急得追上去大叫一聲:“母后——”
羋月回頭看了看嬴稷,厲聲喝道:“去承明殿關禁閉,我回來之前,不許出去。”說完一揮鞭子,追了出去。
義渠騎兵一愣神間,不知道要不要也跟著,見羋月身後的宮衛卻各尋馬匹追了上去,不由得也跟了過去。
一時間,宮門口走了個精光,只餘嬴稷傻傻地拿著劍站在那兒,後面呆立著幾個隨從。
豎漆戰戰兢兢地探頭出來,叫了一聲:“大王,您,要不要回去?”
嬴稷本是聽了宮中一些內侍的煽動,自以為已經是秦王,又如何能夠坐視義渠王公然出入王宮,與羋月毫不避嫌地親熱,甚至當著他這個秦王的面,以一副“父親”的模樣自居。因此聽著義渠王到來,便親自提了劍,想將他阻在宮門外。
不料這個蠻夷之輩,竟然如此狡猾,明明可以避開他的劍,卻故意在他母親面前使這苦肉計,讓他遭了母親的斥責,甚至還招得母親親自去追他。母親這般睿智的人,竟然上了這野人的當!
這一場相鬥,他竟是輸得徹底,當下恨恨地把劍扔到地上,怒道:“回承明殿。”
義渠王上了馬,一路疾馳,手臂上的傷也不包紮,就這麼一路滴著血過去了。
羋月在後面越看越是心疼,越看越是著惱,這麼大的人了,和孩子置什麼氣,受了傷還要耍性子,這脾氣簡直比初見之時還要孩子氣。
她策馬向前,若論往日,以義渠王之身手,以大黑馬的速度,她自然是追不上的。可是追了一段路程,便見前面的馬越走越慢,卻是義渠王捂著手臂,手臂上還一直往下滴血,沒有用力控馬,那馬自然就慢了下來。
羋月急忙追上,問道:“義渠君,你沒事吧?”
義渠王嘿嘿一笑,忽然伸臂將羋月攬到自己的馬上來,一揮鞭,馬又疾馳。羋月驚叫一聲,也沒有反抗,與義渠王共乘一騎。一低頭便看到義渠王手臂仍然在流血,急道:“喂,你停下,你手臂還在流血呢。”
義渠王笑得又是得意又是委屈,說:“原來你也關心我嗎?我以為你早已經把我忘記了。”
羋月氣道:“你,你啊!子稷是個孩子,你也是個孩子嗎?你跟他慪氣做什麼!”
義渠王卻道:“我不是跟孩子慪氣,我是跟你慪氣。”
羋月看著他一臉賭氣的樣子,無奈道:“好了,好了,算我錯了,你趕緊停下,我給你包紮手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