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卻帶著烙印,卻正是昨日被他所救的奴隸,頗覺意外:“是你?這是什麼地方,你怎麼會在這兒?”
那大漢呵呵地笑道:“這裡是庸府。昨日公子與那庸公子都喝醉了,是那位庸公子的手下與我扶著公子回府,也是庸府之人相助,為公子沐浴更衣,在此歇息。”
“庸公子?”黃歇扶著頭,宿醉之後頭疼欲裂,好不容易才定住心神,想起昨天那位陌路相逢,卻一起喝酒打架的人來,正是姓庸:“他叫庸、庸什麼……”
那在嘆忙提醒道:“是庸芮公子。”
黃歇點了點頭,又問:“你又如何在此,我昨天不是把你的身契還給你了?”
那大漢憨笑道:“公子買了我,我自然要跟隨公子。”
黃歇擺擺手道:“我不是買了你,只是不願意看到壯士淪落而已。再說,你不是從來就不服主人,每次都會反抗的嗎?”
那大漢搖搖頭,執著地道:“我是東胡勇士,戰場上是被人暗算才淪落為奴,被人隨便轉賣呵斥,我自然不服。公子武功比我高,又待我仁義,我豈能不報。反正我的部族也被滅了,我也無處可去,只能跟定公子了。”
黃歇捧著頭,無可奈何,良久才道:“那,你叫什麼名字?”
那人便翻身跪地,端端正正地行了大禮,道:“小人赤虎,參見主人。”
黃歇忙擺了擺手:“我敬你是壯士,休要如此多禮。”
赤虎起身,憨笑著搓搓手,站在一邊。
黃歇沉吟片刻,道:“既到此間,也要拜會主人。此人意氣飛揚,倒是可交。”
正說完,聽得外面院中呵呵大笑:“黃兄可曾起了?”
黃歇一笑,也大步走向外面,道:“庸兄起得好早。”
這個世界上有人白髮如新,有人傾蓋如故。黃歇和庸芮的相識,便是隻這一場酒醉,一場打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