孃親拿藥。藥鋪新來了一大批藥材,掌櫃說我若願意幫忙便免我半成藥錢,遂我回來的很遲,天都黑完了。”
“我抄了近道,從那邊,”他指了個方向,“醉八仙酒鋪後巷繞過來。後巷少有人過,四下很安靜,遠遠的我就聽到了爭吵聲。是兩個人,聲音壓的很低,說話又快又含糊,我一個字也聽不明白。好像什麼事情沒談攏,有個人很生氣,吼出了‘司興英’這三個字,罵對方小人。”
“那個叫司興英的反罵這人不識抬舉,好像還打了這人一拳,警告他說‘我現在叫盛玉,若你敢把我原名透出去,小心性命’這樣的話……”
小孩不太確定當時原句是不是如此,但肯定是這個意思,“兩人說不到一起,很快散開,叫司興英的那個說,如果對方想通了,到木氏車馬行尋他<script type="text/javascript">reads();</script>。”
“木氏車馬行?”
“嗯,就在那邊。”小孩又指了個方向,“很近的。”
盧櫟摸了摸小孩的頭,又認真問了些細節,明白小孩不知道更多,才微笑道謝,“謝謝你幫忙。”
小孩臉微紅,“沒……什麼的,”他很快揮揮手轉身離開,“你們忙正事,我不打擾了,我娘也該叫我吃飯啦!”
“這小孩真懂事。”看著小孩背影,沈萬沙非常感慨。想想自己那個年紀,總能引的爹孃輪番胖揍……
盧櫟卻沒時間想這些,“我們去木氏車馬行。”
……
木氏車馬行緊挨繁華巷道,地處狹長,後門窄小,出來就是各樣鋪子,酒鋪子飯鋪子胭脂鋪子,方才小孩說的醉八仙酒鋪離此就不遠。其正門朝著坊外民街,街道寬闊人影稀疏,相比很有些冷清。
此處雖方便,但魚龍混雜,於官身之人來說還是複雜了一些,司興英怎麼會願意住在種地方?
帶著疑問,盧櫟提起袍角,帶頭往車馬行裡走。
車馬行做的多是運輸業務,雖也有住宿,但那只是為行腳的方便,檔次一定不高。一路往裡走,幾人不只一次看到馬車來去,裝卸,喂料,忙的熱火朝天。
沈萬沙兩次避過清掃馬糞的小廝,皺著眉嘀咕,“司興英怎麼不住客棧,這樣的地方住著多糟心。”
尚未進門,就有小二來迎,盧櫟非常客氣的道明來由:想尋一個叫司興英的。
小二一臉茫然,末了直搖頭,連聲說沒聽過這個名字。
盧櫟又言,“我這朋友性子怪,有時出來不用本名,常用‘盛玉’這個名字……小二哥可曾聽過?”
“我道是誰,原來是盛玉啊!”小二立刻有印象了,“知道知道,在我們這住了十來天呢!”
“我這朋友與家裡鬧彆扭,出來多日未有音信,我心下著急找過來,有些事想問問,還請小二哥行個方便。”身邊有沒官差,查案需低調,盧櫟笑吟吟請託。
小二在店裡迎客,最是機靈,見幾人穿戴不俗,不敢怠慢。縱然不是店裡客人,好歹別給店裡帶來麻煩,他非常熱情的引幾人進去,還上了涼茶,“店內東西粗陋,貴人別嫌棄。”
“哪裡,”涼茶微苦,入口回甘,大熱天飲一碗很舒服,盧櫟笑容更盛,“暑天涼茶,實是貼心,貴店生意興隆,可是託了小二哥的福啊。”
“這個……貴人過獎了。”小二撓著後腦勺,笑的見牙不見眼。
客套過後,開說正題,盧櫟先問最關心的一點,“我這友人與家人賭氣,數日未歸,行蹤不明,敢問小二哥,他何時住店,何時離店,可有東西留下?”
這個小二記不太清,拿來店裡記錄冊子翻看,“六月初八入住,何時離店……未有記錄<script type="text/javascript">reads();</script>。”他歪頭想著,“我有近十日沒見過他,大約是十多天前離店的吧。”
“至於東西,除幾件衣物外,再沒其它。”
盧櫟眉頭緊皺。
沈萬沙一臉不可思議,“未有退房離店記錄,還有東西遺留,證明人根本沒走的意思,無故失蹤,為何不報官!”
這話充滿譴責意味,小二回過味,立刻喊冤,“這位少爺可是誤會我們了!”他解釋道,“一般情況下,出現這種事定是要報官的,可這位客人不一樣。”
“他住進來時就沒有包袱行李,衣服是後來穿髒了現買的,房錢也是提前預付,言明自己有事,辦完可能當下就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