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裡,也沒問他當時為何離開,“趙大哥等等,我救個人。”他低頭,準備繼續做人工呼吸。
不想脖領被人拽住,身體無法低下去,回頭一看竟是趙杼。
盧櫟就有些生氣了,他也很想敘敘舊事,但人命關天,怎可輕忽!
趙杼卻比他還氣憤,目中火氣幾欲噴出,咬著牙道,“你就是這麼救人的?”
古人不懂心肺復甦難免不理解,再者重逢時刻,盧櫟實在不想與他吵架,“柏夫人這命,只得這麼救。”
“好,我來!”趙杼像是下了什麼決心,放下一句狠話,將袖子捲起,神情狂妄睥睨,“你剛剛如何救人我也看到了!”
沈萬沙悄悄後退了一步,他怎麼覺得趙大哥不像來救人的,像來殺人的……
盧櫟卻沒覺出什麼異樣,“也可。”心肺復甦這麼久,說實話他累的不行,有人願意搭把手再好不過。
盧櫟繼續按壓柏夫人胸部,九下之後對趙杼說,“來!”
趙杼磨著牙,狠狠捏住柏夫人鼻子,森森朝她靠近。
豈知他頭剛剛低下去,離柏夫人還有一拳距離時,柏夫人突然抽動,咳嗽不已。
趙杼鬆開了柏夫人。
盧櫟立刻探脈博,再探鼻息,甚至聽心音,測頸動脈跳動,觀眼皮瞳孔,最後歡喜的宣佈,“柏夫人沒事了!”
一邊站著的小丫鬟鬆了口氣,總算能活了……她趕緊扶起暈倒的丫鬟,掐她的人中,促她甦醒,然後給柏夫人穿衣服。
趙杼挑眉看著盧櫟,施恩似的說了四個字,“乾的不錯。”
沈萬沙拳頭差點塞到了嘴裡,總覺得柏夫人是被趙大哥嚇活的……
不多時官桂湯來了。
房間門開啟,一個小廝將湯送過來,盧櫟指著面色緊張程度沒那麼深的丫鬟,“去給夫人喂湯。要小口小口慢慢的喂。”
在丫鬟喂湯的時候,他拿起几上毛筆,拆了頭尾只剩管,一支自己拿著,一支遞給沈萬沙,“幫個忙,往柏夫人耳朵裡吹氣。”
丫鬟一邊喂湯,兩人一邊朝柏夫人耳朵裡吹氣。
初時湯藥難下,隨著二人吹氣的動作,湯藥漸漸下了,柏夫人已能小口吞嚥。
再一會兒,柏夫人睜開眼睛,醒了。
盧櫟擦擦手,“可以叫人進來了。”
丫鬟緊張的往外走。
“等等,”沈萬沙突然冒了出來,神情嚴肅聲音低沉帶著些恐嚇,“知道怎麼說話吧,嗯?”
丫鬟抖了一下,“知,知道……夫人沒死,只是一時閉過氣……被盧先生偏方醫好了。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沈萬沙看了看房間裡的人,“若想保命,說話可得仔細了。”
幾個人喏喏稱是。有那眼神閃爍的,被趙杼森厲的目光一掃,也不敢動了。
房門開啟,丫鬟走出去說話了,“大少爺,夫人醒了。”
那道含著悲痛的清朗男音立刻激動起來,“母親醒了?可是真的?”
“少爺可來看。”
外面院裡那道尖厲女聲還在,“弟妹醒了?不可能!她不是死了嗎!”
立時房間裡便有了腳步聲。
盧櫟看到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子急急走了過來,卻是之前在靈堂見過的稍大的那一個,應該是柏明濤嫡長子,柏許。
柏許急衝沖走過來,看到床上柏氏眼睛睜著,淚漣漣地看著他,再摸摸柏氏的手,有些涼,但卻是溫熱的,眼睛刷的紅了,“娘你怎麼忍心!父親剛去,弟弟還那麼小,你怎能扔下我們兄弟……”
一個高胖頭戴南珠赤銀頭面腰掛玉蟬的婦人衝了過來,看到柏夫人面色驚訝,“你竟然真的沒死!”
柏許聞言拭了拭眼角站了起來,冷聲責問,“大伯母這是什麼意思?我母親沒死不是好事麼?怎麼我聽大伯母的話有些不高興?”
他刺了婦人幾句,才隨著丫鬟指點,直直衝盧櫟跪了下去,“先生大義,救我母於危難,此大恩柏許謹記在心,必會回報!”說罷就要磕頭。
盧櫟不習慣,立刻伸手欲攔,卻被趙杼拽住手動不了,硬生生受了柏許三個響頭。
他有些尷尬,“也是柏夫人命大,我不過費些力氣。”
柏許神情卻很鄭重,“先生高義,我卻不敢忘,以後但凡有吩咐,我柏氏沒有二話!”
床上柏夫人發出嗬嗬的聲音,眾人見她目光堅定,好似同意柏許的話。
柏許眼睛又了些溼潤,“父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