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這並不是唯一的壞訊息。
元連將關山事件告知,瞟了一眼趙杼臉色,深呼吸一口,破罐子破摔的接著說下面的訊息,“溫年也死了。”
溫年,成都府尹,青樓連環兇殺案時置身事外,手下推官孫正陽和仵作景星聯手貪銀,證據資料查下來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,在府民前豎立的形象也還不錯。
可身為上官,這麼大的貪銀案竟不知道,官場上下上行下效渾濁成那個樣子也不知道,趙杼一點都不信。
所以他插了手,不著痕跡的影響成都官場,走正常程式由吏部發文換了新府尹,準備等新舊府尹交接完畢,溫年返京時,悄悄用手段將其制服問供。
這麼做其因有二,若溫年真的是個笨蛋,與貪銀案無關,這樣問話只是讓他有點難受,後續不會有不良影響;若溫年與貪銀案有關,能撇這麼幹淨必然不是小嘍羅,沒任何證據抓捕不但會打草驚蛇,還會令人狗急跳牆。淡化時間,在別人警戒心降低的時候下手最為合適。
可他竟然死了。
關山在牢裡,有吐口危險,上封過來處理算是正常,可溫年……他只派了人跟蹤,這些人身手本事皆非一般,不可能被察覺,為什麼也死了?
事情一件接一件,趙杼反而淡定了,指尖輕敲著桌面,“怎麼死的?”
“新舊府尹交接完成後,溫年定了離開成都府的日子,咱們的人只是例行跟蹤報告其行跡,並沒有離的太近,準備等他離開蜀地後行動,可他還沒出城,就死在了自己家裡,完全沒有任何預兆,咱們的人也嚇了一跳……”元連說著手下傳過來的訊息,“頭被砍了去,只剩軀體……”
想想就反胃,現場一定很血腥。
趙杼擔心的是另一件事,“頭被帶走了?”
“是的。”
“可能確定是溫年?”
“回王爺,確定。”元連對這個倒是十分自信,“咱們的人去看了,確是溫年無疑。”
溫年之死意外可能性大,下面的人接命令列事並未日夜貼身跟蹤,可以原諒,但是關山……
趙杼下令,“溫年之死,暗查。關山之死……你下去領三十軍棍。”
元連來時就知道要受罰,沒被送回邊關就好,立刻單膝跪地,“謝王爺開恩!屬下必儘快查明真相!”
趙杼點了點頭,“去罷。”
……
上京<script type="text/javascript">reads();</script>。
西郊雅園。
一個長著八字鬍,膚色微黑的胖子正在發脾氣,“你說溫年死了?”
“回三爺,確是……死了。”一個瘦高,氣質頗有些書生氣的中年男人小心回著話。
“是你做的?”三爺眯眼,目光毒辣陰鷙。
“三爺沒吩咐,屬下不敢,屬下只下令讓關山死了。”
“關山……”三爺將摔碎的鋒利瓷片一一踢入魚塘,看著魚兒們四處躲避,沒來得及躲的劃的身上都是血痕,唇角邪邪勾起,“是那個跟在柏明濤身邊的文書?我聽說按察使在西邊,你做的可小心?”
“三爺放心,就是買通獄卒聊天時說句別人聽不出來的暗語,關山明白就自盡了,不會有任何人察覺。就算獄卒被逮住,也不知道里面是怎麼回事。”
見一條魚渾身光滑沒半道口子,炫耀似的連連躍出水面,三爺突然抓起一旁網兜迅速將其撈出甩在青石上。魚兒痛苦拍打掙扎半晌未能回到水裡,漸漸安靜,三爺才滿意了,拍拍手,“長宇啊,近來我們財路受挫,人好像也不只死了一個,有個瘋子專門找我們的人殺?”
名長宇的中年男人額角滴著汗,“三爺好記性,因為按察使巡察,我們的財路確受了些許影響;不過瘋子殺的人都是小貨色,死的人裡面,溫年是最重要的一個。”
“旁的事放下,把這個瘋子給我找出來!他今日能找到溫年殺了,它日或可也能找到別人,別以為死的都小角色就不重要!”
長宇趕緊低頭伏首,語態恭謹,“三爺說的是,屬下馬上去辦。”
“好好辦,”三爺仰頭看天色,慢條斯理的說,“眼看這天兒就要熱起來了,姨夫壽辰將至,咱們這兒一團糟,你叫我拿什麼臉過去?”
“是……”
……
這一切盧櫟都不知道,他正沈萬沙一起快快樂樂的啟程。
沈萬沙裝了所有他在興元蒐羅到的,別處沒有的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