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趙杼突然眸色一緊,目光如電的看過來。
屏風後面的元連也是精神立刻繃緊,迫切想聽到下面。
盧櫟背對著趙杼,並未察覺到他的異樣,唇角上揚笑的狡黠,“哦?你知道柏大人在貪銀案?府衙上下不知,柏府內宅不知,怎麼偏偏你就知道,還堅信柏大人心繫此事,必會前來?”
駱氏卡了殼,眼珠子下意識往關山的方向瞟,又不敢瞟實,“我……我就是……知道。”
“是有人告訴你的吧……”盧櫟聲音拉長。
關山在一邊氣的不行,駱氏蠢夠了,被人套了話還不自知!
“是我說的。”關山話音冷嗖嗖,“我與他相好,說些密事很正常。你再責,我二人也只是通|奸之罪而已。”
盧櫟不理他,繼續問駱氏,“吳強是誰?”他記得成都府貪銀案裡,沈萬沙和趙杼順著匯通錢莊往下查,最後查到了吳強這個名字,其後卻沒了下文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駱氏搖頭,“我只是以此藉口引他出來。”
她臉色蒼白,表情荏弱,不像在說假話。
盧櫟若有所思。
柏明濤之死,有關藏寶圖和貪銀案,關山到來的時間很巧妙,他以為關山是為藏寶圖而來,現在看,莫非是貪銀案?可七年前並沒有貪銀案一事,就算有,柏明濤也不知道……
此前誘供他未提這兩樁事,是擔心萬一事實並非如他猜測,訊息走露,現在看,倒是可以問上一問了。
“看來關管家對貪錢案很有興趣。”
“人為財死鳥為食亡,誰也逃不過。”關山嘴角上揚,表情有些諷刺,也好像有些得意。儘管這得意很不明顯,盧櫟還是發現了。
他在得意什麼?是得意能害了柏明濤?還是早預見了這結果?
盧櫟眼角微凝,頓了頓,才試探著說,“這話不對,柏大人持身已正,霽月清風,是個好官<script type="text/javascript">reads();</script>。”
“好官不也貪了?”關山冷嗤,眉眼間仍有些許得意,盧櫟確定自己沒看錯。
“要讓好官貪可不容易……”盧櫟留意著關山表情,“財帛雖動人心,奈何柏大人不缺……柏大人心明眼亮,不是有人站的比他高,看的比他遠,說出的道理讓他信奉,他也不會聽……”
關山神情越來越得意,最後竟笑了。
盧櫟立刻抓住此刻疑點,“是你!是你教唆柏大人貪銀!”
關山並不否認,還笑的更開,“是又怎樣?學富五車,清廉數年,風骨頗高的柏大人還不是被我說的貪了?”
盧櫟腦中迅速轉開。
關山到柏明濤身邊,明顯有備而來。七年前柏明濤還不知道貪銀案一事,近兩年才接觸。他的遺信裡寫道,身邊有人心存惡念,他才順水推舟假意聽從,混入貪銀案內部,取得證據……這個人,是不是就是關山!
柏明濤睿智心細,如果不是特意提防附合,關山恐怕不會覺得他已成功……
盧櫟又道,“你恐怕還不知道,我已取得柏大人遺信。他從未依你言貪汙,而是把所有貪得銀兩全部藏了起來,與這些銀兩一起藏起來的,還有旁的東西,比如貪銀案重要證據,比如……你在找的東西。”
關山呼吸急促,“你們找到了藏寶圖!”
他果然知道藏寶圖。
盧櫟微笑,“關管家為此而來,並且為此殺人,怎麼,你竟沒找到麼?”
“柏明濤騙我!”關山表情十分激動,“我明明看到他神神秘秘的把一張地圖似的東西鎖到黑鐵匣子裡,鑰匙隨身保管,沐浴如廁皆不離身,可他死後我摸出了鑰匙匣子卻不見了,原來被你們拿走了!”
“那是因為柏大人知道了你是誰!柏大人既然沒被你唆使迷了心,自然不會再信你,他讓你看到的,都是你想看到的。”盧櫟輕輕闔眸,柏明濤真真用心良苦。
“不可能!我不信!”
“事已至此,招不招供好像都沒區別了,”盧櫟靜靜看著關山,“不如你態度良好的招了,我便將藏寶圖給你看一看,如何?”
關山呼吸急促。
他突然感覺自己今天有些失常。
先是被那張字條亂了心志,後又被盧櫟一波接一波的質問砸暈,心態不對,脾氣不對,最後竟心浮氣躁起來,被姓盧的套住!
可惜現在反應過來已經晚了,盧櫟已經將事實瞭解的差不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