線,是任何時候都不能忽略拋開的事業,否則一招不慎後果將不堪設想,她還有兒子要養……
帕子狠狠擦過眼睛,施姨娘瞪著盧櫟,她倒是要看看,這麼小的仵作能驗出什麼來!若驗錯了,她保準叫他吃不了兜著走!
盧櫟看到了施姨娘的眼神,不過他一點也不在乎,他來懷府,為的是懷夫人,為的是孃親往事,這座宅子裡的女人怎麼撕,跟他一點關係沒有。他的觀察注意,只為一點:這些人與死者的死有沒有關係。
懷夫人發話,無人反對,盧櫟便走到門板前,蹲下,掀開覆屍白布。
這一看,覺得屍體表現很有些奇怪。
照周媽媽說法,懷五小姐懷瑜五天前參加花宴出風頭,轉天參與別家小宴時失蹤,距離此時不過四天,就算當時懷瑜就死了,也將將四天,但這屍體的腫脹程度,可不像只有四天的。
一般屍體浸在水裡,不管溺亡,還是死後拋屍,水中屍體變化要比陸地上慢些,就算在炎夏,手指,腳趾面板髮皺也需要二到四小時,手掌,腳掌面板髮白需要整一天,手背,腳背面板髮白需要兩天,而手上整個面板膨脹發白,呈手套樣脫落,則需要七到十四天。
這具屍體,周身面板都膨脹發白,五官扭曲難以辨認,手上面板雖還未呈手套樣脫落,看著也不遠了<script type="text/javascript">reads();</script>。
一點也不像新死四天的屍體。
除非,屍體一直處於水溫特別高,鹼度特別大細菌特別多的地方……
盧櫟微微皺眉,仔細觀察屍體。
口鼻沒有蕈形泡沫。
手形自然伸展,沒有握有任何水草,樹枝。
角膜高度混濁,不能透視瞳孔,結膜隱約有下散出血點,量少且模糊,不能作為窒息而死的證據。
結膜,口腔粘膜脫落。
屍體頭部,手腳皆有擦,刮痕跡,看樣子是被樹枝,或者河邊石壁劃破擦傷,傷口整齊,發白,無血蔭,是死後傷……
大約屍體落水時方位不對,頭臉擦刮痕跡特別重,再加上面板脹起,相貌已能不辨認,若非她穿著懷瑜的衣服,身量和懷瑜相似,懷家人大概不能確認其身份。
盧櫟大致看完,站了起來,“請問府上可有酒醋?”
眾人都好奇盧櫟為何有此問,不過誰都聰明的沒問,只有懷夫人身邊的周媽媽微笑著站出來,“有的,老奴這就派人去取。”
盧櫟拱手,“多謝周媽媽,若能找到細白棉布,勞煩也帶一些來。”
夏季天氣炎熱,屍體從河裡撈出,走長長一路,現在把覆屍布一去,衣裙解開,稍候片刻,屍體已然乾燥。
盧櫟將細白棉布摺好,倒上酒醋,細細覆於屍體之上,一刻鐘後揭開……只見方才還周身蒼白的屍體身上,竟有大片青紅屍斑出現!
眾人無不掩口驚訝,側頭咬唇不忍心看,這些痕跡……太可怕了!
唯有盧櫟及三位友人相當淡定。
沈萬沙掃了廳堂一圈,心說這才哪到哪啊,小櫟子還會剖屍呢,嚇死你們!
赫連羽不比沈萬沙經驗豐富,卻也不像這些人一樣沒見識,面上保持著一貫的微笑,如沐春風。
趙杼修長雙眸內墨色沉沉,灼灼視線一直沒離開過盧櫟的手。這雙手纖長,瑩潤,明明與屍體接觸,卻一點也噁心,相反的,特別乾淨,特別靈巧,彷彿有一種奇異的魔力,特別吸引人……怎麼也看不夠。
盧櫟忽略所有背景,認真觀察死者。
死者肩胛,後背,臀部,有大片屍斑,手指按壓屍斑不退色,翻動屍體屍斑不轉移。
頸間有青紫壓迫痕跡,喉頭略塌陷,頸骨無損傷……
稍後,盧櫟擦著手,皺眉,給出結論,“死者並非溺水身亡。”
“不是淹死的?”施姨娘捂住嘴,滿臉驚駭。
盧櫟點點頭,看向懷夫人,“死者落水前已經死了,除頸間扼痕外,並無其它明顯致命傷,很可能是被扼死,但若想知道更詳細驗狀,需要解剖<script type="text/javascript">reads();</script>。”
“扼死?”懷夫人眸光微斂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“死者確被人猛力扼過。”盧櫟其實也有些疑問,他總覺得這具屍體表現有些奇怪,可只這麼驗看,看不出來,如果能解剖就好了……
“是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