歡這樣。他寧願懷夫人暴跳如雷,毒舌霸道,好讓他們使計啪啪打臉,懷夫人突然這麼脆弱,他們都是男子漢,怎麼好意思對虛弱婦人下手?
他扁著嘴,掐了掐赫連羽的手。
“欣兒昨夜跟我說,想出門,我沒答應。瑜兒失蹤這麼久,你我都知道,怕是生機渺茫。在別家宴上爭吵,姐妹兩個都有錯,但瑜兒錯更大一些。瑜兒自忖高傲,不謹慎不小心,最終釀成悲劇,大家都很遺憾,但這不是欣兒的錯,她不需要有負罪感。”
懷夫人雙目微闔,側著頭,沒看任何人,聲音非常緩慢,“我發了脾氣,以為欣兒會聽話,可我沒想到,她竟還是想辦法擅自出了門……她只說想幫忙找瑜兒,說的話,表情,神態,與往常沒太多區別,我沒看出她有什麼猜想。”
“欣兒一向聰明,越長大心思越靈,我若不用心看,也看不出她心裡藏了什麼事。昨夜我很生氣,沒往裡深裡想,所以……你們要問的事,我不知道。”
懷夫人一連氣說了這麼多話,氣息有些不穩<script type="text/javascript">reads();</script>。她扶著周媽媽緩緩站起來,“懷欣是我膝下庶女,我盼著她平安。此事你們願意幫就幫,不願意也沒關係,玉兒,好生待客。”
她一邊說,一邊走過小門,看樣子要回房休息。懷書玉躬身相送,“孩兒會好生待客,請娘放心,好生休息。”
廳內一時安靜。
良久,沈萬沙沉不住氣,問出了聲,“懷夫人說……報應?那是什麼意思?”
懷書玉搖了搖頭,他也不明白。
懷夫人那句‘報應’是衝著他說的。盧櫟輕心有所感,輕嘆口氣,“懷欣失蹤,懷夫人深受打擊,一時情緒鬱郁,有所感嘆實屬正常,這個大概與失蹤案無關,我們還是把注意力移到案子上來。”
懷書玉點點頭,“既然我娘這裡沒發現什麼異狀,我們還是去懷欣院子裡看看,不知我那丫鬟可問出什麼沒有——”
幾個人正說著話,突然門一響,一個人走了進來。
來的是施姨娘,穿一身淺碧長裙,梳著慵懶隨雲髻,戴著珍珠頭面,眸含水波,唇點朱妝,體纖手柔,氣質很是楚楚可憐。
見廳裡這麼多人,像是嚇了一跳,提高手中食盒,“聽說夫人生病,妾身帶了點心過來,孝敬夫人……”
懷書玉看到她眉頭就皺了起來,“五妹妹是你親女,失蹤數日未歸,今日六妹妹也出了意外,你這樣打扮,是不是不太合適?”
施姨娘摸了摸頭上珍珠頭面,眉眼微垂,精心勾勒的眼妝越見明媚,“妾身身上掉下來的肉,妾身自是心疼,只是庶女再如何,也不及主母緊要。夫人這個樣子,老爺不知道會多心疼,妾身身處深宅,外面的事幫不了,幫著照顧夫人,卻還能做……”
原來是想著懷德水會回來。
這時候還想著爭寵,這小妾做的也是沒誰了!沈萬沙鄙夷的撇了撇嘴。
“母親已經睡下,姨娘還是回吧。”
施姨娘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走,“下人粗手粗腳,到底不比自家人精心,大少爺放心,妾身一定好生照顧啊——”
她突然尖叫出聲,神色狼狽的躲避衝她撲過來的白色小東西。
“大白停下!”
“大白!”
原來跟著盧櫟過來的小狗大白,不知道從哪裡躥出來,見到施姨娘就撲。它還不聽主人話,追著施姨娘跑,趁她不備終於把她撲倒,興奮的汪汪直叫。
施姨娘跑的頭髮散開披了一頭一臉,眼妝唇妝都被蹭花了,一邊哭一邊顫抖,形色很是狼狽,“你們快點弄開它!”還不忘尖叫命令盧櫟幾人。
盧櫟去拽大白,沒拽開。
沈萬沙非常新奇,因為這小東西一向最聽盧櫟話,別人都不理的,現在這樣……是什麼意思?
他大眼睛忽閃,突然想起不久的前事,猛的拍手,“大白是神犬啊,會尋兇手的!它撲住施姨娘不放,施姨娘是不是兇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