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裡的小廝過來報信了。
溫祁立刻忘了盧櫟,喚他進來。
小廝規規矩矩的行禮,“回堡主,阮英晨間用過藥,現下未醒。史大夫說藥下的重,可能要到傍晚才會再次清醒。”
溫祁揮手讓他退下,遺憾的看向白時卓修遠,“這下沒辦法,只有等了。”
“沒關係,”白時嘴角微抿,笑容可愛又大方,“等病人休息好問也是一樣的。”
卓修遠捋著鬍鬚,“白小友辛苦趕來,來了又立刻查案,你年輕不知道累,我可是心疼。現下好了,有時間給你休整,我陪你下盤棋怎麼樣……溫賢侄若不忙,也可一起培養培養感——”
盧櫟意識到查案中斷,立刻站了起來。
因為他起身的動作過於激烈,椅子發出巨大聲響,打斷了卓修遠的話,在場所有目光立刻停在他身上。
他深呼口氣,努力掛出笑意,“既然查案推遲,在下告辭。”說完也不等別人給反應,大步流星就往外走。
胡薇薇趕緊跑著跑出去,“主子……外面冷,把大氅披上——”
卓修遠目瞪口呆,之後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,“真是不知禮數!”
溫祁站起來,理了理衣襟,“堡中事多,實在不得閒,卓叔,小白先生,千萬別怪我少陪。”
白時也站了起來,拱手行禮,“怎麼會?我此來冒昧,本就有些不好意思,溫堡主再如此客氣,我都要羞於見人了。”
“賢侄有事直管去忙,白小友我會陪好的。”卓修遠亦笑臉相送,沒半點不滿。
……
胡薇薇從卓修遠誇白時那些話時就知道,壞菜了。
你往哪個方向誇不好,非要扯著平王!
盧櫟與平王怎麼認識,怎麼在一起的,胡薇薇不知道,她跟上盧櫟的時間有點晚,但她看的出來,兩個人的感情很深。分手的事她倒是知道,因為平王隱瞞身份,盧櫟非常生氣,兩個人鬧矛盾。
不管做為姐姐,還是屬下,胡薇薇都應該護著盧櫟,站在他這一邊。幫盧櫟逃跑,她不覺得有錯,一來這是盧櫟意願,二來感情的事,吵這麼兇的時候真不適合在一塊,天天吵日日磨會把原來的感情底子都磨掉,不如稍稍分開冷靜一段時間。
適當空間,時間上的變化,會勾起思念和回味,迫使戀人們想的更清楚,看的更清楚,破鏡重圓後更加珍惜得來不易的感情。
這件事裡,胡薇薇宗旨只有一個,就是盧櫟的真正心意!
盧櫟考慮好,放不下平王,她就幫他爭取,讓他幸福;如果他的確不想再要平王了,那她就是死,也要幫他建立一塊安全淨土,隔開那個霸道流氓!
現在盧櫟心思麼……明顯是放不下。
所以胡薇薇的行為也很直接,“老孃去弄死那個小京巴!”
盧櫟愣了一下,“小……京巴?”
“那倆人,一口一個小白的叫,咱家大白是個威武大狗,他這從上京城裡過來,到哪都會說話討人喜歡乖乖巧巧的,不是京巴是啥?”胡薇薇翻個白眼,“這麼個噁心玩意兒,跑出來瞎認主子,也不知道別人怎麼想的,竟然敢信!”
盧櫟眼梢微垂,“你不信麼?”
“啊呸!”胡薇薇非常不淑女的吐了口口水,嫌棄的不行,“那小京巴也配!平王那麼大個王爺,位高權重常年戍邊,每年回上京一次,仰慕他的人多了去了,天天都有喊著要嫁給他的,他哪個都得認識?他要有那閒工夫,邊關早就被破,大夏早亡了!”
“還沒接別人的扇子就接了他的,那純屬巧合好嗎!平王一回京,街上滿滿都是人,誰都衝他扔東西,為了形象,再怎麼不爽他也得繃著吧?巧合之下戳到衣服上夾住的,只有先取下來拿在手裡,當著那麼多人,難道給扔回去?平王那身板力氣,砸死一個兩個算誰的?”
“還上元節叫平王平王回頭了,上京的上元夜,呵呵……”胡薇薇冷笑,“我見識過,賣燈的,猜謎的,嘗小吃的,放河燈的,走百病的,吵死了好嗎!他說平王是因為他叫回頭的,沒準平王只是聞到了臭豆腐味道想吃呢!”
“只一點巧合,就能編出平王對他用情至深,愛之深敬之切,不解決完婚約堅決不上前,騙鬼呢!”
胡薇薇一口氣說完,瞅著盧櫟神情,最後哈哈笑了兩聲,“主子認識平王,平王在□□上,可是能忍的?”
盧櫟也笑了。前面的提醒吐槽就算了,最後一句實在貼切。趙杼此人霸道又強橫,屬流氓的,真喜歡誰,早就上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