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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與溫祁說,“關於死者,還有一點要驗。只是死者為大,我等男兒需給些尊重,接下來的驗看,由我的侍女代勞,溫堡主可請莊子上婦人過來,做個見證。”
溫祁頜首,“可。”
……
很快,兩個婦人被叫來房間,胡薇薇也準備好了。三個女人走到床前,放下了帳子。
帳子隔絕了眾人視線,胡薇薇看著棉絮包好的中指,輕輕嘆氣。
她漂亮的指甲啊……留了多年,一直精心保養,剛才卻被主子命令著剪掉了……不過也沒關係,只要能幫忙,這些都是小事,反正指甲還會長。
說起來,這是她第一次幫忙驗屍呢!胡薇薇眼睛噌亮。
婦人把死者下|身衣服脫掉,示意胡薇薇:可以了。
胡薇薇板正神色,看了看死者的臉,小心將中指插|進死者私|處……
很快,帳子開啟,婦人已經重新幫死者穿好了衣裳,胡薇薇走到盧櫟身邊,行了一禮,朝眾人亮出纏著棉布的中指。
眾人不解。
盧櫟解釋道,“血暗,說明死者是處女。”
是處女……別說懷|孕了,就算上|床行|房的事,姑娘也沒做過!
溫讓在撒謊!
若他沒有,那便只有一個可能,他那處……太短太小,小到不能讓女人失去元紅。
溫讓一張臉立刻脹的通紅,咬牙切齒瞪著盧櫟。
盧櫟衝他綻開一個微笑,溫讓一口血憋在喉嚨,最後只得咽回去。
突然間,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,冷笑出聲,“我就是看上這賤人了!可她明明是奴籍,卻瞧不上我這個溫二老爺,屢次推脫,讓我不能成事。今夜我趁興而來,她還是扮貞潔烈婦,讓主子如此不開心,賜她死還是便宜了她!”
“對!我沒上過她,可她冒犯我,我就要讓她名節不存,死了也不安生!她是沒家人了,不然我連她一家子都殺!”溫讓看著溫祁,梗著脖子,神色執拗,“我一個溫家二老爺,連打殺個下人都不行?值得你們興師動眾聲討?”
“不值得。”溫祁面對溫讓略帶威脅似的眼神,一點也沒有退避,“二叔做什麼都是當然的,溫家地盤裡,不會有人管你。但這丫鬟死狀有異,確是得問一問,否則別人當我溫家堡是虎狼之地,規矩全無。”
溫讓拳頭緊捏,“你這是不信我?”
“侄兒豈敢,”溫祁表情冷漠,“一筆寫不出兩個溫字,二叔自是好的。可二叔不會武功,我擔心二叔被惡人蠱惑。江湖中人,手段多多,各種毒,蠱,迷藥……”
“好好好,都隨你!反正你是堡主,這溫家都是你說了算,我這個二叔就算長著輩份,也是個不被尊敬的!”溫讓吼完,甩袖子就衝出了房間。
叔侄爭執,引的在場江湖人無不唏噓。
卓修遠上前兩步,勸著溫祁,“都是一家人,話說開就好,何必這麼鬧?我與你父是至交,你父胸襟豁達志向高遠,想來也不想見到家裡這樣。”
溫祁朝他拱了拱手,非常給面子,“卓叔說的是,是我衝動了。”
“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,男人沒脾氣,還叫男人麼?”卓修遠拍著溫祁的肩,目光慈愛,“你這樣很好,你父親一定為你驕傲。”
溫祁目光閃動,似是想起了去世的父親,長長嘆息。
在場江湖中人,有稱卓修遠仁者心慈的,有贊溫祁德能兼備的,一時氣氛很是融融。
唯有車昊炎言語嘲諷,“虛偽。”
盧櫟只分了一些心神聽他們說話,大半的心思還在觀察現場。
這個房間很小,若非人群視線阻擋,當一目瞭然。
一切與他之前觀察結果一樣,門是對的,窗是對的,床是對的……鞋子——
鞋子有些不對。
盧櫟默默移動腳步,走到床前。死者的鞋子整齊的放在腳踏上,是雙便於行走的,花樣精緻的軟底鞋。
溫家堡非常富有,家裡的丫鬟,尤其主子面前得用的丫鬟常得賞賜,身家並不低,盧櫟見過不少丫鬟穿金戴銀,跟富家大小姐差不多。
就像這雙鞋子,鞋頭上就墜了蓮子米大的珍珠。珍珠非正圓,成色也不算特別好,可透著淡淡的粉,訂在鞋頭很好看,可以想象主人蓮步輕移時,是怎樣的吸人眼球。
這個不對,就在鞋頭的珍珠上。
珍珠上隱隱纏了些黛青色細線。這個顏色很特殊,並不常見,盧櫟到莊子後只在一個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