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薇薇聽到前半句心內很是感動,聽到後面直接翻白眼,“姑奶奶輪得著別人挑揀?是老孃不要別人,老孃要是看上一個,我看他往哪兒跑!”
盧櫟笑眯眯看著她,“嗯嗯,更兇悍了,薇薇姐果然率真可愛!”
胡薇薇:……
這要不是她弟,她一準拍死他!率真可愛是用來形容她的麼!怎麼也得是蛇蠍美人!
不過這話雖然違心了點,聽著感覺卻也不錯……
胡薇薇認真端詳盧櫟。弟弟長的俊,斯文有禮,現在看還很有撩妹潛力,跟了平王委實可惜,不然肯定會一堆小姑娘哭著喊著嫁給他,之後琴瑟合鳴三年抱倆子孫滿堂……
被她用‘可惜了委實太可惜’眼神憐愛關懷,盧櫟頭皮有些麻,“薇薇姐?”
胡薇薇‘嗐’了一聲,有些不忍心繼續對著可愛弟弟,帕子遮眼,轉過身匆匆走了。
盧櫟:……
……
忙累一天,又挾著深夜涼氣,一碗熱乎乎湯麵很能慰脾胃,趙杼吃完心情好多了。
“事情不順利?”直到這時,盧櫟才略擔心的發問。
“沒有,很順利。”吃飽喝足,趙杼將盧櫟抱到膝上,坐在窗前沐著月光。他先細細緻致親吻媳婦一遍,滿足了,才講述案情。
他把吳勇關到了哪裡,怎麼請聖旨封壽安伯府,再拿郭威下獄,問供……
包括回來途中經過壽安伯府時的猜測,趙杼都事無鉅細告訴了盧櫟,“吳勇此人愚忠蠢笨,自以為聰明,商巧巧秋兒命案悉數承認,對貪銀案卻隻字不提,三緘其口。”
盧櫟想了想,拍拍趙杼胸口:“沒關係,你不是還有後招?”
“的確。”趙杼啃了盧櫟嘴一口,笑容極為滿意。
盧櫟擔心事情不順利:“壽安伯……會行動吧。”
“傻子才不動。放心,壽安伯一點也不傻。”
……
月光融融,夜色至美,兩個人膩了一會兒,盧櫟輕輕嘆了口氣。
“想什麼呢?”趙杼捏盧櫟鼻子,“你男人在這,還有空想旁的?”
盧櫟只是想起了沈萬沙。一直以來都是一同辦案,少爺對於找兇手這件事無比執著,只是這次行動特殊,他與自己只能安坐等趙杼回信。
眼下少爺不在,盧櫟卻知道,依少爺純善稟性,聽完整個案應該會感嘆:“如果我們早一點平了貪銀案,商巧巧與秋兒是不是就不用死?”
“怎麼會這麼想?”趙杼大手捧盧櫟下巴,將他的臉扳過來,迫他對著自己眼睛。
盧櫟看到趙杼鳳眼微微圓眸,瞳孔內映著小小的自己。
目平眉皺,面有疑問,似不忍,又似遺憾懊悔……
盧櫟怔住了。自己這真是……有疑問?自責?
他晃晃頭,“不對,不是這樣的……”
“哦?那你怎麼想的,想來聽聽。”趙杼手未放開,在盧櫟下巴流連。
盧櫟想了想,道:“我記得你說過,貪銀案攤子鋪的太大,涉事人員極多,一層套一層,處理起來很麻煩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與皇上低調處理,一點點分化,也是直至最近,才將下層人員換了個差不離。”
“對。”
盧櫟睫毛輕顫,“以貪銀案看,此幕後之人本事奇高,若不能一舉擊滅,會給大夏帶來的麻煩或許更大。你與皇上得了先機,尚需費這麼多力氣,小心行事低調化解,若被幕後之人知道事情敗露……狗急跳牆,兔急咬人,涉案者皆是官員,隨便哪個鬧事,死的人怕是更多。”
趙杼親了親盧櫟額頭,“正是如此。”
“我們不是先知,當下應做當下該做之事,在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之前,預防可能會發生的不良後果更為重要……”盧櫟聲音很淺,“商巧巧秋兒之死,委實遺憾,但錯不在我們。”
“男兒行事,對得起他人,亦不負自己,即可。”趙杼緊緊握住盧櫟的手,“大夏戰亂數年,百姓們好不容易休養生息,上位者有責任保持此局面。貪銀案固然可恨,大夏卻經不起再多內耗,壽安伯之前的確不能抓。”
盧櫟將頭靠在趙杼肩上,看著窗外星月,長長嘆息,“可我們也不能涼薄的說兩個姑娘活該……她們的家人,我們能幫就幫幫吧。”
“嗯。”趙杼擁住盧櫟,輕輕拍撫他後背,心說媳婦還是太善良了,別哪天被人哄騙欺負,以後還是得緊緊看好了才是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