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夫人很快回來,道了聲抱歉,繼續講述前事。
她神情有些低落,眼睛有些紅,不知道是因為苗紅笑的事,還是剛剛與懷德水的見面不太愉快,“我追著線索查詢,越查心裡越害怕,因為阿笑的存在,一點點消失,像是被人為抹去一樣<script type="text/javascript">reads();</script>。”
“她的生身父母對不上,瞿家出嫁女外孫女的身份好像是編的。她的死訊傳出來的很突兀,好像一夜之間,所有人都知道她死了,卻不知道具體死在何處,連盧少軒的存在都淡化了。”
懷夫人親自派人查過,對這件事非常介意,“光是查這個山谷名字,我就查了很久,可那個山谷裡,並沒有屍體。得到訊息的一剎那,我不知道該慶幸還是傷悲。慶幸的死不見屍,阿笑就可能還活著;傷悲的是,這件事好像一個周密的局,若是有心人佈下,阿笑遭遇的危險……我難以想象。”
“我請人繼續查下去,卻收到了威脅。一個男人暗夜裡蒙面而來,告誡我不要再查此事,否則性命堪憂。那個人說的雖是官話,口音卻很奇怪,像是外族人。可是我眼睛厲,那夜雖然很暗,我還是看到了他身上衣服,像是咱們大夏士兵夜行伏擊的軍服……他警告我不準再管這件事,不準再記著阿笑,我怎麼可能不管,可能就是這個人害了阿笑!”
懷夫人神情有些激動,“最近……我查到,阿笑她們出事前,最後經過的地方是上京西郊,至於她們都做了什麼,說了什麼,還在查探過程中,沒有迴音。那裡離上京很近,之前阿笑與我信件來往時,經常說想我,想張三娘……哦,張三娘也是阿笑閨中好友,嫁到了崔家,稍後我將她的地址資訊寫與你。”
“阿笑說想我,便邀我看桃花;她想張三娘,既然到了上京西郊,很可能會與張三娘一見……”
懷夫人只用自己的力量查這些事,懷德水不知情,也未提供官家幫助,所以懷夫人進度很慢,能查到這樣,已經非常了不起了。
“謝謝您,蘭姨……”盧櫟真的非常感激,“我娘說的沒錯,您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。”
懷夫人卻嗤笑一聲,“我小時候算命,道士說我情緣淺,福氣不足,若作惡,必有報應,積極行善,方可圓滿。我少不更事,欺負真心對我的友人,後又隨意應對,萬事不走心,在最關鍵的時候沒有伸出援手,我早知道,我會有報應。”
“我的長女書娟……”她頓了頓,“你應該聽說過,她生而殘疾。”
“我嫁與懷德水,卻不用心過日子,被施氏暗算,懷孕時染上風疹,書娟生下來就有耳疾。我心疼的不行,萬事放一邊,小心教她,呵護她長大……阿笑說書娟與一般姑娘不一樣,我不應該把她當做溫室的花朵,應該教會她人生有種種艱難,陪著她經歷,在她跌倒時扶她一把,她才會長的壯實。我沒有聽。我蘭馨的女兒,註定錦衣玉食一輩子,縱有天疾,只要我放出話去,誰敢給她苦吃?”
可是她錯了。
懷書娟長大些,經由施氏之女懷歌認識了一個姑娘,這姑娘心地善良,很快與懷書娟玩到一處,兩個人特別投契。二人玩的時間漸多,疏遠了懷歌,懷歌不忿,便找機會要好處。她索要了無處珠寶首飾,還提出各種無理要求,讓懷書娟和那個姑娘去做。若她們不願意,她就冷哼一聲:過河拆橋,你們可是經我介紹認識的!兩個人在她眼裡,成了白眼狼……
“你看,這就是報應,我當年做壞事,我的女兒便要承受業報。”懷夫人捂著眼睛,“書娟心性純善,她並沒做錯什麼,可一天天的壓力讓她……她最終受不了,半是經人算計,半是自己想死,她去了,連這一點點壓力都承受不住……”
“那時我痛苦的幾欲隨書娟而去,才發現阿笑說的對,後悔沒按她說的去做,可惜,晚了。我發誓,若再生下孩子,一定好生教養,可惜,我再沒能生下女兒……”
“懷欣生母去的早,她當時那麼那麼小,眼睛黑亮亮的,特別機靈,像極了小時候的書娟……”懷夫人壓抑著聲音,“我本福薄,兒女緣淺,不應該把噩運帶給孩子,可懷欣的樣子……我捨不得<script type="text/javascript">reads();</script>。我把她抱進院裡養著,不敢與她離的太近,嚴厲的教導她……”
“我知道她覺得辛苦,會恨我,但她長大後,一定會感謝我給予她的壓力。阿笑說過,世事艱難,女人猶為不易,所以更需要頑強勇敢,人生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