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手指在他臉上戳了戳。
“小傻子,”謝鶴妙鬱悶地看著謝長生:“這麼好看的熱鬧,你還能走神?你在想什麼?”
謝長生很悲傷,謝長生不想說話。
偏偏謝鶴妙問個沒完,一定要窺探一下謝長生的精神世界。
謝長生有氣無力地使用了廢話文學來回答他:“我在想我現在在想的事情,這個事情究竟是怎麼個事情呢,其實就是這麼個事兒,這個事兒不是大事,不是大事的事所以是一件小事,但其實說白了就是我在想的事情。”
謝鶴妙:“…………”
行。
小傻子還挺有禪意。
他把煙桿遞到謝長生嘴邊:“來一口?”
這人多壞吶。
讓別人吸二手菸不說,還教人抽菸。
謝長生搖頭——他雖然長著一張看起來就玩很大的臉,但實際上是個三好孩子。
賭毒,菸酒他可是一樣不沾的。
謝鶴妙搖頭又癱了回去。
-
前面的街上,罵戰還在繼續。
叫罵的人從顧緋猗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。
馮旺湊到馬車窗邊,小心翼翼地問:“爺,怎麼做?要殺麼?”
車內,顧緋猗隨意斜靠在軟墊上,手中握著一卷書。
任憑外面吵得翻天,他只垂眸看書。
聽到馮旺問話,顧緋猗這才抬起頭來。
他問馮旺:“他是誰的人?”
“周才。”
顧緋猗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山羊鬍的中年男人。
好像是有這麼回事。
十幾天前,他將周才關進了牢裡。
因為周才去年剋扣了賑災的糧食。
去抓人的時候,周才差點強要了一個才十來歲的男僕。
他難得做了這麼一件好事,卻還要被人當街叫罵。
百姓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也只權當是他的錯。
只跟著看熱鬧。
顧緋猗似笑非笑地彎著唇角:“咱家聽了這麼半天,倒也沒罵出什麼新意。”
“一口一個閹人,想必是心生羨慕。”
他看向馮旺,淡淡笑道:“不用殺,只把他的根也割下來送給他。”
馮旺應了一聲,轉頭走了兩步,手已經按在短刀上。
卻聽顧緋猗又叫住自己:“等等。”
“爺?”
顧緋猗少見地改了主意:“算了,別動刀子嚇到人,直接碾過去吧。”
又道:“去給二殿下和小殿下送些茶點過去,問問他們這場戲是看夠了沒有?”
馮旺點頭。
他囑咐了車伕一聲,拿過食盒,朝街口那輛招搖顯擺的金馬車走去。
車內,謝鶴妙正在納悶:“顧緋猗怎麼突然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