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落一笑,“說的也是,反正也沒有人來找我,也不會打聽我是什麼時候出生的,春天出生冬天出生都一樣,我能出生在這個世界上都是媽媽的功勞。”
“這是自然,你媽媽生你差點要了命,因為是頭產而你長胳膊長腿的不好生,當時我們都嚇死了。”菊嬸回想以前還心有餘悸。
“可惜呀,你媽媽命薄!”菊嬸嘆了口氣,“年紀輕輕就走了,當時應該才三十幾歲吧。”
凌落聽著菊嬸談起媽媽,心裡又平添了對媽媽的思念,她說道,“菊嬸,我們曾經住的房子現在有人住嗎?”
菊嬸搖搖頭,“空著呢!”
“因為你媽媽的事,這房子也沒人敢租。”成伯伯說出了實情。
凌落有些抱歉地看著他們,菊嬸一家沒有什麼經濟來源,收入有一半來自於出租房子,媽媽的事讓他們這些年受了不少損失。
凌落有些過意不去。
“我想把這個房子租下來暫時住幾天!”凌落從揹包裡拿出一個信封,裡面有她事先預備的三千塊錢。
“您看這些夠不夠。”她把錢遞給了菊嬸。
菊嬸拿過來開啟,看著份量就知道不止一千。
“現在鎮上租間房子一個月只要七八百塊就行了,你給太多了。”菊嬸把錢放在桌上有些為難地看著自己的男人。
“是呀,太多了太多了!”成伯也附和。
“不多!”凌落把錢推到菊嬸面前,“之前我媽媽下葬是你們幫我出的錢,現在理應還的。”
凌落這麼說菊嬸就不吭氣了,當時凌蘭的墓地是他們幫忙買的,也不是什麼好地方,就在鎮上與市裡的交接處——清園。
“看來,凌落你現在開始掙錢了。”成伯跟自己的老婆擺擺手,“她給你就拿著吧!”
菊嬸收下了錢,笑著問凌落住幾天。
“兩三個星期吧,我還在上學呢。”凌落回答。
“你考上大學了?”菊嬸驚訝地問。
凌落點點頭。
“哎呀,我就知道你聰明一定能考上大學,不像我們家小波上了高中就不想上學了,現在在鎮上跟人學汽修呢。”
凌落回想著小波哥的樣子,小時候他胖胖的,別人都叫他波仔,身上的衣服從來都沒有乾淨過,整天喜歡騎著個破腳踏車四處晃。
凌落媽媽因為喝酒沒有跟凌落做飯時,他就會站在院頭上問凌落要不要吃饅頭。
凌澆記得上小學的時候,學校裡有同學罵她是沒有爸爸的孩子,波仔就會揮舞著拳頭朝別人比劃。
因為波仔,凌落很少受人欺負。
“我都好久沒有見到波仔哥了!”凌落從回憶中回過神來,“不知道他現在還是不是那麼胖。”
“現在好一些!”菊嬸呵呵的笑。
跟菊嬸閒聊了一會兒,凌落起身想去曾經住的小屋看看,她想收拾一下晚上住下來。
菊嬸拿過鑰匙,帶著凌落進了隔壁的小院。
院裡還是老樣子,凌落曾經種下的梔子花現在已經打了苞,在牆角,凌落居然看到自己曾經用來養烏龜的小鐵盆。
鐵盆的漆全掉了,盆底下鏽穿了幾個大洞。
“這偶爾還是會過來收拾收拾,所以這屋裡還乾淨。”菊嬸說著用鑰匙開了門。
隨著“吱呀”一聲門響,凌落塵封的記憶像閘門一樣開啟。
曾經媽媽坐在門口理菜的樣子,曾經媽媽在院子裡澆花的樣子,曾經媽媽坐在屋裡的沙發上發呆的樣子……
一切的一切那麼清晰。
菊嬸把凌落領進裡間,推開房門然後走進去開窗。
“你先到屋裡坐坐,我過去幫你拿鋪蓋去。”
菊嬸快步地離開,凌落站在房間裡呆滯了一會,她把行李放在靠邊的櫃子上,伸手拉開了衣櫃門。
一陣腐朽的味道撲面而來,櫃子里居然還有衣服。
那是一件晚禮服,鵝黃色的面料,裙襬的地方鑲嵌著羽毛一樣的東西。
可能是因為時間太過久遠,衣服上落了一層灰,黃色也暗了。
凌落從衣櫃裡拿出衣服,她記得這是媽媽最喜歡的一件衣服,在夜深人靜的夜晚,媽媽會穿著這件衣服聽著音樂獨自一個人喝酒。
“哦,你看到了!”菊嬸抱著被褥進來,她邊忙活邊說道,“你被送走後,我過來收拾東西,看見這件衣服掛著櫃子裡,心想著如果有一天你想回來拿些媽媽的東西,我總要能拿出點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