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前。
天魔教以西一百里,千足山。
某處秘密的山洞中,虎王歐陽烈大馬金刀地坐在石椅上。
跟他坐在一起的,是透過投影陣轉投過來的四道虛影。
“虎王,你當真要如此嗎?”獅王咬牙切齒地問道,“你把天魔教當什麼了,又把我們幾個兄弟當什麼了!”
“我意已決,獅王還是先想想,怎麼才能擋住我虎賁軍的鐵蹄吧。”歐陽烈輕描淡寫地應道,朝獅王投去了挑釁的目光。
“虎王,值得嗎?”狼王緩緩問道。
他低著頭,從投影過來的畫面上,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“為了天魔教的存續,值得。”
“如果……一去不回呢?”
“那便,一去不回!”
……
天魔教,魔王殿。
葉凡端坐在主位上,冷眼看著下面空了一大半的座位。
“這是本座近幾日收到的書信,諸位,都看看吧。”
他屈指一彈,魔氣附到他面前的紙張上,將文字拓下,又飛往臺下的眾人。
不多時,那些書信便人手一份。
天魔教內亂的訊息震驚了正魔兩道,整個北域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天魔山一帶。
毫不誇張得說,只要葉凡有什麼動作,就算他只是換了件衣服,訊息都會像風一樣吹遍北域的大街小巷。
他分發下去的書信,有十多封都是其他魔教送來的,說什麼只要天魔教願意,必定“鼎力相助”。
言語間彷彿跟天魔教是無話不談、不分彼此的異姓兄弟,絕口不談報酬的事。
還有說話比較沒水平的,直接就明牌了,說自己雖然實力低微,不能跟隨天魔教討伐逆賊,但幫忙守衛幾個城池和據點還是沒問題的。
另外還有一些,就是正道送來的勸降信,還有一封從東域魔道那邊來的招安信。
總之就是群魔亂舞,都把天魔教當成了砧板上的魚肉。
“少主,這些人說得好聽,但虎王那邊肯定也收到了同樣的信。”一個長老上前一步,率先開口道,“他們這是想兩頭下注,藉著防守的名義,侵佔我們天魔教的地盤!我們絕對不能答應!”
“附議!”
“附議!”
話音落下,馬上就有好幾個人跟他站到了一起。
然後又有人朗聲說道:“少主,現在天魔教處在生死存亡之秋,我認為,應該請教主出關,穩定局面!”
嘶——
所有人心裡都是一個咯噔,默默地離這位教主的死忠粉遠了一些。
媽的智障,沒發現跟虎王走的人都是站在教主那一頭的嗎?
想死就自己找個風水寶地,別拉上我們!
“呵呵,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。”葉凡的眸子眯了起來,“還有更好的嗎?”
“諸位長老,為何一言不發?”
無形的低氣壓充斥了整個大殿。
噗——
紅光閃過,教主的死忠粉身首分離。
“既然都不說,那我可就說了。”葉凡一揮手,驅散了所有分發下去的書信,“天魔教,不懼任何挑戰。”
“叛徒,要滅!外敵,也要殺!”
“畏戰者,主和者,殺無赦!”
大殿內的眾人齊刷刷地低眉拱手:“少主聖明!”
……
另外一邊,歐陽烈和以長老團為首的教主一派盤踞在千足山。
他面前的書信跟葉凡的大差不差,只是防守據點變成了進攻據點。
不過,有一個是例外。
那是大長老帶給他的,周無涯的親筆信。
信裡周無涯毫不吝嗇溢美之詞,將歐陽烈誇得天花亂墜。
硬生生把一個殺人如麻的天魔教大將描繪成了棄暗投明,心向正道的大英雄。
在信裡,周無涯承諾,只要他能跟浩然宗聯手推翻天魔教,誅殺葉凡,他就以聖主的名義出面,給虎王和長老團洗白。
歐陽烈看向大長老的眼神頗有些玩味。
“大長老,你可想清楚了,這樣一來,教主的基業就會被我們拱手送人。”
大長老不以為恥反以為榮,竟然以一副正道人士的口吻說教道:“虎王,識時務者為俊傑。”
“天魔教作惡多端,遲早會遭到報應,還不如趁此機會,與天魔教徹底割裂。”
“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