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容身之所。
這一路上她看盡了世態炎涼、人間疾苦,鄴京以外的人間並不是她所聽到的那樣,百姓們每日為生計掙扎,有的人甚至不顧性命之憂,也要鋌而走險。
而她,雖排除艱難,千里迢迢來到了塞北,來到了敕勒川,但始終覺得自己與世間格格不入。
她是一個死而復生的人,如今執念已逝,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離開了。
這些悵然之感無時不刻困擾著她。
牧蘇木見李晚月沒回答,也不催促著她立馬要給個答案,只是說道:“你且先想想,想好告訴我就好,無論怎樣,舅舅一直站在你這邊。”
李晚月感激地點頭。
然而下一秒,牧蘇木像是半開玩笑似的對這位剛認的外甥女打趣兒道:“若你想同那位祁家小子走,那舅舅可就不一定同意了。”
“啊?”
李晚月怔住,怎麼前腳還在商討她日後的打算,後腳就扯到祁巍身上了?
牧蘇木臉上露出些微的不滿,他的妹妹他沒能保護好,可她的延續他一定要守護好。
可他瞧著兩人的相處,似乎有些不一般。
“塞北君主已年邁,祁家那小子雖不是君主親生的,但是君主認定的唯一繼承人,將來是要繼承這裡的一切,你若是和他在一起,你可要想清楚了。”
這回,他說什麼也要讓李晚月想明白,不要信了那些甜言蜜語就傻傻地相信了。
世家之間,利益最重要,難保證祁家小子不會迎娶一個門當戶對且有所助力的貴女,到時候,吃虧的可就是那個付出真心的人。
血淋淋的例子那麼多,他決不能讓小晚也踏上這條不歸路。
“沒有,我對祁巍什麼感覺都沒有。”
見牧蘇木誤會,李晚月趕忙解釋,可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句乾巴巴的否認。
這落在牧蘇木眼裡顯然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測,但他不想才相認就在李晚月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,所以並未再說下去。
兩人又說了些其他的話,牧蘇木從李晚月口中得知了這一路的艱辛很是心疼,於是便早早地放她去歇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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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氈帳出來,李晚月先是在篝火旁看了一圈,然後被幾位熱情的草原姑娘帶入跳舞的行列,好不容易脫身,又被遞上幾杯兌了水的清酒。
她本身就煩悶,想著借酒澆愁,所以同她們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