啷一聲用力推開門,只見李晚月指尖鮮血直流,而都然正欲給她簡單包紮。
他瞥了眼地上碎成殘渣的茶盞,隨後來到李晚月身邊,不動聲色地將她與都然隔開,然後盯著傷口問道:“疼嗎?”
李晚月搖頭,“小傷而已,過幾日就好了。”
不知為何,她總覺得今日的祁巍有些低落,或許是為她擔憂的緣故,所以她開口道:“沒事的。”
說罷她還展示了已經止血的傷口,很是輕鬆地又說:“你看,已經不流血了。”
祁巍低低“嗯”了一聲,沒再說話。
李晚月越來越覺得祁巍很不對勁,但書房中還有客人,她只好說道:“呃......都然,該談的我們已經談得差不多了,你先去正廳等我吧。”
都然自是聽從安排,起身行禮告退。
不多時,書房內只剩他們兩人。
李晚月拉著祁巍坐到小榻上,然後問道:“怎麼啦,今日營中訓練效果不佳?他們不聽話?還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?”
祁巍默然,原本是沒有的,但就在剛才突然心裡有些煩躁。
小晚該不會真的想......
他晃了晃腦袋,試圖將這些如潮水般湧來的想法倒出去,可越是如此,便積的越多。
他隱隱有些懷疑,外頭傳的謠言該不會真的會發生吧。那都然看上去弱不禁風,而他夜裡又總是鬧她,或許她想尋個更加貼心的也說不準。
怎麼會這樣!
祁巍被自己的想法嚇到,臉色唰地微變,不敢相信他怎會得出這等結論。
但礙於臉面,他不好意思告訴緣由,故而只推脫說身體不適,叫李晚月不要擔心。
李晚月仔細打量著祁巍,深知他在撒謊,也知他的脾性,若他不願相告的事即便再三追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因此,她替他決定,“那你好生回屋歇息罷,我說好要與都然共用晚膳,當做是提前為他踐行。”
她笑盈盈地看向眼前鬱郁不振的男人繼續說:“過幾日他就要回去了,而我也就今日有空。”
聽到“共用晚膳”四個字,祁巍猛地抬頭,眸中俱是慌亂,眉頭不自覺地緊鎖。
“晚膳?”他急匆匆地說:“我也還沒吃呢,一起!”
李晚月面露擔憂,“可是你......你不是身體不適嗎?晚膳就在屋內用吧,別折騰了。過會兒我讓珍兒請大夫給你瞧瞧,你安心養病。”
這話讓祁巍心中泛起不安,臉上的神情都跟著焦慮起來。
他立馬起身,一掃“病態”,對李晚月說:“我突然覺得,身體已無大礙,可以與你們一同用膳。”
說罷,他眼神堅定,還在空中揮了揮手臂,似乎在證明自己所言非虛,先前的病已經好了。
李晚月強忍著笑,佯裝擔憂地說:“沒事的,你不要勉強。”
“不勉強!”祁巍沒有任何猶豫。
其實,在男人進屋的剎那她就發覺了不對勁,那點心思她瞧得更是清清楚楚。
近日鹿城中的謠言她有所耳聞,亦派人暗中調查,怎知散播謠言的人身份詭異且似乎與北蠻那些殘黨有關,所以她命人暫且按兵不動,想著是否能釣到一條大魚。
不過這也是剛商定好的對策,還沒來得及同祁巍說,他便陡然闖了進來。更何況這也事關都然的名聲,她怎會放任不管。
但是,他吃醋的模樣真可愛。
李晚月“咳咳”兩聲,勉為其難地說道:“那好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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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間,祁巍絞盡腦汁阻攔李晚月與都然任何肢體接觸,全程貼在她身邊以彰顯主權地位。
“小晚,你嚐嚐這道炙羊肉,味道極佳。”
“還有這道,鮮甜可口,想來很合你的口味。”
“這個也不錯,就是......”
話密集得猶如連綿不斷的雨滴,讓李晚月與都然根本無法交流,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