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也不知道是哪來的。
家裡常備著堅果、果乾,所以說到底,有這東西也不算奇怪。不過,吃飯的時候把這東西帶上桌,還百無聊賴地剝瓜子,也只有他能做出來了。
陳望洲時不時抬頭看一下錢雲錦,又垂眸開始用一個剪子狀的剝瓜子神器剝瓜子,一顆一顆,剝好了就放在盤子裡,看上去樂此不疲的。
程落瞥了他一眼,默默地移開視線,她不打算制止他,如果一會兒他被長輩說了,她恨不得還要給他火上澆些油。
突然,陳望洲去拉她放在桌下的右手,她驟然一驚,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,瞪著眼睛看著他。
她卯著勁兒往回縮手,卻又不敢把動靜鬧得太大,只好惡狠狠地盯著他。
陳望洲沒有要鬆開的打算,他讓她把手展開,然後把剝好的瓜子放在她的掌心。
程落愣了一下,聽見他笑著說:“話梅味的,你喜歡吃。”
她指尖顫了顫,剛要把瓜子攥在掌心,就聽見錢雲錦說:“我們先一起喝一杯,慶祝老三回來了。”
大概還是心虛,她立刻鬆開了手要去拿桌上的酒杯,任由他剛剛的努力落在了地上。
程落舉起酒杯,也沒敢去看男人的臉色,喝了一大口酒。
陳望洲也跟著放下了酒杯,“謝謝奶奶,家裡就奶奶最疼我。”
這話給錢雲錦哄得合不攏嘴,招呼著讓大家趕緊動筷子。
陳望洲坐到椅子上,看著地上的瓜子,壓低聲線,叫她:“落兒。”
程落真不想挨著他坐,可這麼多年就是這麼坐下來的,如果突然打破這種平衡,必定會引人懷疑。
所以,她只能忍,抬起筷子夾了一小口肉,“怎麼了?”
“沒怎麼。”他任命地笑了笑,抬起筷子給她夾了塊魚肉。
程落把魚肉往一旁扒拉了些,“我不喜歡吃這個。”
“以前不是喜歡?”
“以前是以前,現在是現在。”她瞄了眼腳下,“還有話梅味的瓜子我現在也不喜歡了。”
她邊說著,又用筷子去夾了塊麻婆豆腐。
一旁的南漾湊了過來,八卦著問:“你們兩個聊什麼呢,神神秘秘的?”
程落笑了笑,“沒什麼,就說這菜不錯。”
南漾狐疑地看著兩人,覺得有些怪。
其實她已經感覺怪了很多年了,按理說,她是陳望洲的親表妹,陳望洲待她應該更好一些。
可事實不然,陳望洲明顯更偏心程落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一些。
尤其是前兩年,雖然他口上就是動不動要教訓下程落,把人帶走了,可南漾嚴重懷疑,他是拿這個當藉口,帶著程落去開小灶了。
南漾不知道,那各種各樣的藉口背後,是陳望洲瞞著所有人給他和程落的獨處創造的條件。
他很關心程落這個妹妹,關心她的學業、關心她的情緒、關心她的社交……可最後,關心到了什麼份上?
只有他知道。
只有他知道。
他每次都是把她帶到景苑,把人壓到床上,吻上她的唇,擠進了她最後一道生理防線,把她完全佔有。
南漾還在愣了下,終於說了大實話,“我可不信,我又不傻。”
程落抬眸,夾了口菜,眼中閃過一絲驚慌,“怎麼不信?”
南漾壓低聲音,“落兒,你實話和我說,三哥當初是不是談戀愛了,禍害了哪家的小姑娘,然後天天拿著你當幌子,跑出去和人家幽會?”
“幽會”,這個詞直接刺激得程落咳嗽了起來,她偏過頭,捂著嘴,覺得嗓子裡生疼。
她手覆在喉嚨上,嚥了嚥唾沫,又輕咳嗽了下,嗓子裡的東西還在卡著。
她今天出門絕對沒看黃曆,沒有一件順心的事,吃個魚都能被卡喉嚨。
她覺得丟臉,也覺得自己整這麼一出攪和了好好的一頓飯,真不應該,所以一直在努力咳嗽,想試著把魚刺弄出來。
“落兒?”
就連南漾叫她她都沒聽見,特意擺了塊饅頭,用之前無意中在網上看到了方法,把饅頭塞嘴裡生往下嚥。
就說陳望洲是最瞭解她的人,一眼就發覺出她的不對勁兒。
即使兩人一直針尖對麥芒,可他對她的關心是真的,“怎麼了,落兒?”
程落抬眸,指了指自己的嗓子,“卡魚刺了。”
她立刻攥住他的胳膊,懇求著說:“別、別和奶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