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價而沽。”
“——可是誰告訴我們,女人就一定這樣的呢?當沒有男人保護我們的時候,難道我們就應該變成待宰的羔羊?”
“——那些曾經許諾保護我們的人,已經離開了我們。我們毫無依仗,我們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。”
“——我們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!只能是自己!”
“——贏氏皇朝的終結者說:王侯將相寧有種乎?難道弱者就是天生註定?不,我問你們,你們看到因為刀槍劍雨而奔逃的兵士,可曾看見過因為劇烈痛楚而放棄生育子嗣的母親。”
“——你們看到過看到過一朝風雲而三妻四妾的朝官,可曾看見過富家下嫁的貴女對自己的夫君有半點不敬。”
“——女子不易,因為我們地位卑賤,即使身為高高在上的皇后,也不能用自己的姓氏,女子卑賤,是因為我們手無縛雞之力,我們保護不了自己。”
“——北境不安,從去年到現在,小規模的擾襲已經停止。就在冬天結束前的某一天,北狄的鐵蹄必將踏進北境,在男人的拼殺中,你們是等著他們勝利後踩著我們血肉的憐憫,還是拿起手中的武器,為自己博得一線生機!”
“——同歸於盡,至死方休!”
女子的臉龐也月光下發出淡淡的熒光,她的音色像是滾動的玉珠,抑揚頓挫,悲悵而堅定的聲音一直蔓延到女奴的心底去。
然後在心底某處,埋下一顆小小的種子,生出微薄的希望。
第一次,聽到這樣的聲音。
第一次,聽到一個女子這般慷慨激昂的話語。
是啊,我們已經被家人放棄,如同螻蟻一般活在這小小的浣衣房中,是啊,我們毫無依仗,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;是啊,其實也不是那麼差的,至少即使再多屈辱都已經熬過來了。
她們原本是默默散落在房間的角落,在寧卿的話中,慢慢站起來,靜靜的看著她,她們仰起了頭顱,越走越近。
秋生第一個揚起拳頭呼和出聲:“同歸於盡!至死方休!”
王珂也揚起拳頭:“同歸於盡!至死方休!”
寧卿走過去,舉起她的手和兩個人靠在一起,她們的拳頭就像是一團團小小的火炬,越來越多的女奴,走過來,將她們的手顫巍巍舉起來。
“我們要做的便是強大,就像是大海最孱弱的魚群,只要聚整合群,即使最兇猛的鯊魚,也無法撞進它們之間。我們將是彼此的依靠,我們一起祈禱,一起鬥爭,一起守衛,一起維護我們的同伴,終有一天,我們會因為我們的強大變得自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