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她收回視線,咬唇沉思,月神大人可是答應過她的,反正不會讓她們倆出風頭。
她嘆氣,咬住筆尖,終於在白紙上落下兩個字,桃花。
霍憑景立在屋簷上,將下面的情況盡收眼底。
他視線落在那抹鵝黃上,她似乎很是苦惱,歪著頭撐著下巴,眉眼盡是愁。這副模樣,倒有幾分可愛。
霍憑景視線微轉,又落在她身邊的趙婉妍與趙如萱身上。
不能叫她們倆贏,或許,亦可以幫幫她。
霍憑景如此想著,心下有了計劃,他從一旁的樹上抓住兩隻蟲子,扔去趙婉妍與趙如萱身上。
姑娘家一向對蟲子害怕,一看見這種東西當即嚇得驚聲尖叫。
趙婉妍從座位上彈起來,整個人都退後好幾步,捂著心口。蕭嬋聽得動靜,趕忙過來詢問。那蟲子面目醜陋,還會飛,倏地從桌上飛向蕭嬋,把蕭嬋也嚇得四處逃竄。
三個人在涼亭裡尖叫逃竄,趙盈盈先愣了愣,而後便想到了月神大人。
她唇角漾起笑意,不禁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鈴鐺。
她們動靜鬧得這樣大,其他人的注意力自然也被吸引過來。蕭嬋趕緊叫來下人,將那蟲子抓住,扔了出去。
“好了,你們繼續吧。”
趙婉妍心有餘悸,重新做回位置上,定了定心神,繼續做起詩來。她今日勢必要贏得頭籌,將趙盈盈壓過去,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影響。
霍憑景看向那一炷香,已經燃了三分之一。他想了想,又從樹上摘了片葉子,指尖輕點,那葉子便以萬鈞之力飛出去,碰在趙婉妍的硯臺上。硯臺瞬間翻倒在桌上,灑了趙婉妍一身的墨汁,就連她臉上,都沾了許多。
趙婉妍趕忙拿帕子擦自己臉上的墨汁,心下覺得詭異,這硯臺好端端的,怎麼會翻了?
她衣裳弄髒了,臉也髒了,那墨汁將她寫的詩也搞髒了。趙婉妍心頭煩躁不已,不知該繼續留下來作詩,還是先去擦乾淨臉?畢竟如此實在不雅觀。
一旁的趙如萱看趙婉妍這麼倒黴,心頭竊喜,只是下一瞬,她手中的毛筆便斷裂,墨汁亦灑在了自己身上。
蕭嬋看她們倆這般,趕緊叫下人給她們更換筆墨紙硯。
如此一番折騰,一炷香已經燃了大半。
趙婉妍與趙如萱二人都心思不定,無法靜下心來作詩,眼看著時間要結束,只好草草收尾,勉強作出一首詩來。雖不至於被罰,但也已經與頭籌無緣。
趙婉妍咬唇,見詩作被收去,面色蒼白地與蕭嬋暫時告退,下去洗把臉,換身衣服。
蕭嬋自然應允。
蕭嬋看向那些被收上來的詩作,當即去找趙盈盈的,發現她竟然也寫完了。
蕭嬋撇了撇嘴,把她的詩拿出來仔細看。看完之後,不由得笑出了聲:“趙二姑娘這也能算是詩麼?”
趙盈盈被她點名,毫不畏懼,點頭:“為何不算?”
眾人聽蕭嬋這般說,都有些好奇趙盈盈寫了什麼,便都湊上來。
蕭嬋將趙盈盈那張紙遞給他們傳閱,只見紙上寫著四句:桃花梨花杏花開,一朵兩朵七八朵。摘下一朵簪鬢邊,人與桃花兩相豔。
蕭嬋覺得這詩未免太過通俗易懂,毫無文學水準,她想嘲笑趙盈盈。可有人接過詩後,卻是誇趙盈盈寫得好。
“我倒覺得,趙二姑娘這詩寫得不錯。”
蕭嬋:“……”
是不是看趙盈盈長得好看,閉著眼睛瞎說?
蕭嬋:“哪裡寫得好?我只看出來用詞淺薄,語言貧瘠。”
有人道:“誒,非也,這用詞是淳樸平實,三兩言語勾勒出了一副百花爭豔的春日景象啊。”
此話一出,便有好些公子贊同。
蕭嬋不滿道:“你們莫不是因她生得美貌,便幫她說話?”
那些公子被戳中心思,當即反駁:“蕭姑娘怎的將我們說得這樣膚淺?”
蕭嬋嘴快:“難道你們不就是這樣膚淺的人麼?”
蕭嬋這話貶低了他們,他們便不服氣,一時間竟為趙盈盈的詩爭論不休起來。
“我就是覺得趙二姑娘這詩寫得不錯。”
“我覺得確實有些淺薄了……”
……
趙盈盈聽著他們的話語,一時間有些恍惚,她不會在做夢吧?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有人為了